“你是玥妃的贴身侍婢?”问话的声音依旧是冷沉得听不出情绪。
虽不解面前深不可测的皇上为何会如此问话,桃花却不敢有丝毫地迟疑。
“回、回禀皇上,奴婢是、是娘娘的侍婢。”
“若朕没有记错的话,”司徒漠忽地幽幽启声,“玥妃似乎经常将你带在身侧。”
顿时,一股不好的预兆钻进了桃花的脑子里。
“蒙、蒙玥妃娘娘垂怜,奴婢才得以贴身服侍娘娘。”
在宫中待久了,她也学了不少的场面话,该说时便需得拿出来才是。
“既是如此,那么,”司徒漠微微颔首,“你对玥妃平时的举动便是再清楚不过了?”
汗从脊背一颗颗直直地滴落,将桃花后背的衣裳瞬时染湿,她果然预感无错。
“这……”桃花惶恐地颤动嘴皮子,“玥妃娘娘并不是时刻都让奴婢跟着,奴婢实在……”
“嗯?”司徒漠森冷的音调又飘了起来,“若是如此,那让你跟在玥妃身边有何用处?”
对地磕头的声响随着司徒漠的话音亮起,还有桃花苦苦求饶的声音。
“请皇上饶命,请皇上饶命……”
“饶命?”司徒漠冷笑起来,“朕都未说要杀你,你为何求朕饶你的命,莫不是有什么不可说的?”
桃花骇然睁目,旋即又是额头磕地。
“不,没、没有!”桃花慌忙辩解,“绝对没有,请皇上明察!”
黑眸死死地盯在她的身上,司徒漠越发地蹙起了眉,原本他不过是试探,可是看这地上跪着的人的神情,他立刻知道,果真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明察?”司徒漠身子微微前倾,嘴角带着残厉的笑。
只是两个字而已,若是换成一般的语气,桃花想必早已回了“是,请明察”了,可是如今,听着这似乎随时准备将她结果的声音,她全身的汗毛都已经立起来了,张开了嘴,她却是一个字音都未曾发出。
这种惶恐,司徒漠早已见识过了,故而也便不把桃花的恐惧当一回事。
“抬起头来看朕!”司徒漠看着她低垂的头颅,声音顿时又沉了几分。
此时的桃花已经吓得全身都快没有力气了,乍听面前的皇上竟要她抬起头来,她的魂都已经吓没了,听着司徒漠的命令,她的身体只有毫无反抗地动作。
“皇、皇上……”
桃花被迫地看向司徒漠那张阴闇的脸,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看向他的眼睛,如今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所幸,司徒漠懂得适可而止,也没有再为难她说要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否则,下一秒,桃花就已经瘫软倒地,他司徒漠也就不能问出什么来了。
“朕来问你!”司徒漠不再有多余的话,直切正题,“玥妃最近可曾见过什么陌生人?或者有何怪异的举动?”
“记住,如实回答,若有一字半句隐瞒,朕有千万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
质问加深深地恫吓和威胁,司徒漠此时的形象在桃花的眼里,俨然已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然,司徒漠根本就不介意别人将自己想成恶魔,此时,他要这样的效果。
“奴、奴婢不敢隐瞒!”深深的恐惧,桃花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选择,“玥妃娘娘未曾见过其他人,至于怪异的举动……奴婢实在不知道娘娘的哪些举动属于怪异的,奴婢……”
听她这样的回答,此时的司徒漠眉头只锁得更紧,其中却有几分原因为着桃花说话之内容。什么叫“不知道娘娘的哪些举动属于怪异的”?她苏晓玥在别人的眼中究竟有几分是属于正常的?
心中如此的问话让司徒漠也不禁觉得好笑了,只是面对一个小小的奴婢他却不能失了仪态,只得紧锁眉头。
这一行为在他司徒漠的心中自然是没有什么,只是,搁在小小奴婢的眼里却是又在她心里又烙下了一个名为恐惧的疤,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得愈发厉害。
“那么,”想着向方才这样问不可能问出什么,司徒漠便又换了一个问法,“玥妃可有叫你回避之时?”
回避?
果然,换了个方式,桃花的神情也变了,眉头微锁,一副认真回忆的模样,司徒漠此时也抿紧了双唇,他知道,这回,他收到效果了。
“这……奴、奴婢不知那次算不算?”桃花看着司徒漠很是勉强地答道。
司徒漠的眼立刻紧眯了起来,“说!”
“是,皇上!”听到如此果断的声音,桃花也断不敢再有所迟疑和一丝的隐瞒,“昨日奴婢随娘娘赴晚宴的路上,娘娘曾让奴婢回避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