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苏晓玥兀地打断他的话,清冷地说着,“多谢孝明皇帝陛下,妾身只在外面透透气便可。”
司徒漠一顿,目光攫住她,“荣景皇后坚持?”
“是的,还请孝明皇帝陛下见谅!”苏晓玥傲然地点了点头,旋即便起了身。
司徒漠挑眉看着她,人都已经站起身来了,还由得他见不见谅么?
“既是如此,”司徒漠也坐直了身子,对她说道,“荣景皇后请便!”
“多谢!”对着他点了点头,苏晓玥又对上蓝傲天,“国主,臣妾先下去了!”
蓝傲天看着她的已经越来越不耐的脸,“嗯,皇后小心即是!朕此时无法随你一同出去,朕会命人……”
“国主,不必了!”苏晓玥不耐烦地打断,“臣妾只是在殿外走走,并不会离此太远,国主大可放心。况且国主该相信孝明皇帝陛下,这内宫中哪里能有人将臣妾如何!”
这话,苏晓玥既是说给蓝傲天听,又是说给司徒漠听,更是说给有胆子敢动她的人听,虽然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会害她,提前多一点警告总是好的!
苏晓玥这一番话让司徒漠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说是或者不是,若有万一,其后果皆是严重的。
司徒漠有了一时的停顿,而苏晓玥却趁着他这一时的冷沉,举步在宫婢的牵引下往殿外走去。司徒漠望着她的身影有些失神,亦或者说有几分担心,莫名的担心。
醉国皇后离席,这样的情况自然大家都看在眼底,只是司徒漠及蓝傲天稍作解释,便也没有什么了。——依旧是继续地歌舞升天,不亦乐乎。
***
行至殿外,苏晓玥便将引她出来的宫婢遣开,又因着晚宴时她并未将紫鸢叫出来伺候,于是,此时,苏晓玥只有孤身一人。
静静地在殿外的花园中躲着步子,在皓月的引照之下,她顺着鹅卵石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过了花园,行过石桥,她的面前竟豁然开朗了不少。原来她竟无意识地走到了一个荷塘边上,此时她正站在一个亭子面前。
颇感意外的苏晓玥仰首看向亭匾,因为迎着月光的方向,她倒是不能将匾上的字看得真切,只是模糊地看清了后两个字——暮亭,它们的书写不同于她平常所见的揽月皇朝的字体,依照她的判断,该是揽月皇朝的古体字,因为与现在的字形有些相似。
不去计较上头的字,她一脚迈入亭中,身子由着荷塘风景的吸引迎其而站,皎洁的月光下,一抹窈窕身姿立于亭下,临塘而望,清冷中带着孤傲,却也透着别人摸不透的孤寂,仿佛,她只是独立于世的神女,或者孤魂。
呆呆地看向满池波光粼粼的水,看着那因风而摇曳的荷叶,还有那孤傲独立的朵朵荷花,苏晓玥有些失神,似乎她从未看过如此的景象。
她一向不喜欢荷花,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虽然她一直不像所有女孩一样喜欢花花草草,可是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讨厌荷花这种被誉之圣洁的花。
自古荷花被人追捧,原因之一乃为陶潜诗云“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古今有多少人甚喜之,而即便是不喜欢,却也不会有人厌恶,惟独她,却是例外。
其原因,苏晓玥自己也无法追究其最终,只是,一旦看到便心生厌恶,这感觉正像此时心头那种恨不得想将这一池的荷花都铲除干净的心态,任自己怎么克制都无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