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口直径不多不少,就像是按着他的长生锁烧制出来的一样,要说这是巧合他还真不怎么相信。
当羊脂玉碰到瓶内的液体时,空气里的香调变了,就像是初绽的玫瑰,从花苞到绚烂的开放。
哑巴递了一把带着刀鞘的铜匕首给纪川。
刀鞘上精巧的雕文触感让纪川诧异,明明只是小小的一把匕首却拥有出乎他预料的重量。
“把你的血滴进去,指尖血。”安德鲁说。
纪川自认自己是个从小到大都很爱惜身体的好孩子,就是青春期都没干这种自残的事儿。
直到匕首划在他指尖上的那一个瞬间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要给这么一个小家伙配上如此厚重的刀鞘。
他甚至都还来不及觉得疼,那一连串的血珠便簌簌地落进了瓷瓶里,看着被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染红的瓶口,纪川后知后觉的问道:“要滴多少?”
安德鲁:“等味道再变化一次。”
纪川刚想说他现在满鼻子都是自己的血腥味——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一点血味道能浓郁成这样——空气中的味道便变了。
不似前两次的隐忍或是含苞待放,这次香味浓烈的让纪川甚至开始大脑缺氧。
太香了,就是在原来那些香水味混的乱七八糟的宴会里,也没闻到过这么夸张的味道。
说不上来具体是个什么味,也分不出是果香还是花香,反正就是香,香的要命。
看着忽然魔怔似的纪川,离他最近的小个子一把便捏住了他带伤的三根手指,将他的手挪到了一边。
直到这里纪川才有些回神,脑袋还一阵一阵的发涨,晕晕乎乎的几乎站不稳。
安德鲁拿上那瓶香便摆到了艾凡的床头,再然后就什么也没做了。
纪川觉得空气中的香氛密度似乎正在慢慢减少,香味越来越浅淡,就像是被某个不知名的源头给吸进去了一样。
当纪川觉得自己终于能喘过气来后说:“这是哪来的东西,香调也太夸张了。”
丘奇一愣:“夸张吗?我觉得挺好闻的啊。”
“嗯?”纪川有点怀疑人生了,“刚刚熏得我都头都大了,好闻?”
安德鲁了然:“我本来也觉得不可能,看来第二次变化的味道确实只有你才能闻到。”
纪川:“你们刚刚都没闻到?”
丘奇摇头:“你往里滴血以后味道就慢慢变淡了,现在我也什么都没闻到。”
正是纪川惊疑不定的当口,那小个子忽然放开了他的手,道:“血止住了。”
“???”纪川惊了,他举起自己的手前前后后看了又看,“怎么可能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