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许昭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实在没忍住,“你这样不太好吧?”
梁靖川挑了下眉,嗓音懒洋洋的,“那你打算给她叫个救护车抢救,还是做场法事超度?”
“我是想提醒你,这是道具。”许昭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现在损坏一时爽,出去是得赔钱的。”
“我知道。”梁靖川湛黑的眼眸上下打量过她,似笑非笑,“要不是你叫得那么痛苦,我也不会想到破财免灾。”
许昭意噎了下,气短地伸手推他,“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闹了这么一茬,许昭意倒是适应了点这里的氛围。毕竟比起涂着红颜料的人偶道具,有个能拧断石膏的男朋友,好像更恐怖。
两个人玩游戏时很专注,解谜题的速度也快,十多分钟刷到最后关卡。地点像教堂,光线折过彩绘玻璃窗,落下五彩斑斓的影子,满地铺陈着玫瑰花瓣,中间横着口水晶棺材。布置得还算人性,至少比先前的环境顺眼得多。
许昭意拿着手电筒环视了圈儿,发现这里照旧没灯光,不过好歹提供了蜡烛。
咔哒一声,火苗引燃了蜡烛。
“过来搭把手,解决下照明问题。”许昭意点燃了两支,递给他稍稍怔住,“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她就站在读经台下,面容素净漂亮,睫毛纤长弯翘,历历可晰。烛火在她身上镀了层毛绒绒的光圈,落下鸦青色的影子,说不出来的温柔。
梁靖川没有搭腔,兀自敛回视线,懒洋洋地接了过来。
“你该不会是看上这里了吧?”许昭意眨了下眼,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想我躺进去,表演个睡美人吗?”
话音一落,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本来是随口瞎扯,但许昭意忍不住考量:睡美人的经典桥段在铺满玫瑰的教堂发生该有多浪漫和刺激。
梁靖川朝她迈了一步。
“等一下,”许昭意后退了步,试图把他荒谬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你先冷静点,哥,这可是口棺材,你不能对你女朋友这么禽兽。”
就算是水晶做的道具,本质也还他妈是口棺材啊!
梁靖川懒散地睨了她一眼,从她身侧擦过,抬手敲她的额头,“少想点乱七八糟的,找线索。”
许昭意捂着额头,低声哦了下。
轻而易举地解完西洋棋局和浮雕密码,各种感应机关被触发的七七八八,结果最后卡在了油画后的谜题上。
“你我相望,但我无眼。你我攀谈,但我无声,空有嘴唇张合。”许昭意念了遍谜题,不假思索道,“说的是镜子吧,题目好弱智啊。”她环视了一圈,“不过这儿哪来的镜子?”
两人翻来覆去转了好几圈,依旧毫无线索。许昭意有点躁,念叨着镜子,自顾自地小声嘀咕了好久。
“根本没有镜子嘛,是不是漏题了?”
“设计者有毒吧,本来是个脑力劳动,结果谜题弱智,道具不好找。”
“你找没找到?”
话还没说完,忽然横过来一只手,牢牢捏住她的脸颊。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梁靖川捏控着她的下颌,嗓音微哑,“别吵。”
微润的额发下,他的眸色沉降下来,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漆黑了整个瞳孔。过分平静,却也暗流汹涌。
许昭意稍怔,心跳不自觉地随着他的动作加速。
她轻咳了声,不自在地挪开视线,缓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脑子里冒出来一长串问号,实在不爽,“你在嫌弃我?”
梁靖川也没解释,捉着她的腕骨,反手摔向身侧的水晶棺材。
猝不及防的一下,许昭意整个人都有点懵。
她的后背已经贴上冰凉的水晶玻璃,道具跟着晃了下。来不及起身,面前压下一片阴影,他整个人倾覆在她身上。“你做什么?”许昭意难以置信地抬眸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你还真想在这种鬼地方?”
由不得她抗议,梁靖川捏着她下巴,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许昭意的大脑嗡嗡的,几乎停止思考。
靠,禽兽啊。
他是魔鬼吗,非挑这么个地儿?
许昭意稍微动了下,纤细的手腕被他反剪至身后,牢牢控住。
穹顶五彩斑斓的彩绘玻璃璀璨夺目,烛火在身侧摇曳,迷了人眼。梁靖川拢着她的腰身贴近自己,撬开她的齿关,缠绕着往里,不断地辗转轻咬,沿着上颚缓慢地挑衅。他碰一下,她颤一下,像是场无声的较量。
最后她败下阵来,难以抑制的发软,受不住地想推开他。
他松开了扣着她的手,单手撑在她耳侧,眸底情绪翻涌。
“昭昭。”梁靖川轻吮着她的耳垂,低而沉嗓音磁性至极,带着不自知的危险和致命吸引力,“不想吗?”
许昭意睫毛微-颤,心跳得实在厉害。在这种处境里,她根本没精力思考,含糊不清地应了句,喉间溢出的腔调甜腻又绵软。
梁靖川很低地轻笑了声,喉结微滚。他还不餍足地贴上她的唇,压着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似乎不管怎样的开始,最后都带着浓重的侵略性,强势到让人无路可退。他没怎么温柔过,从缓慢厮磨到辗转深入,彼此的气息相融,全然跳过了生涩懵懂和若有若无的暧昧,但一样撩人得紧,她所有的抵抗力都塌陷在他手里,溃不成军。
唇齿交缠间,许昭意不安分的动了下,撞到了什么东西。
她被硌得生疼,闷哼了声。
梁靖川松开了她,低了低视线,嗓音还有些沙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