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砚把人放地上,对他来说这种段位的挑衅不痛不痒,“几年前,你多少岁?姑且算你十一二岁吧,傅延当兵那么多年救过的人两双手都数不过来”,俞砚想了想,“当然有肢体接触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李小姐,如果是特意叫我过来缅怀你跟傅延之间的恩情,完全没必要”
李环笑容明媚的脸瞬间阴了,她气哼哼的转身往花藤下面走,“延哥怎么会喜欢你这么硬邦邦又不解风情的beta,选我多好”
“前天他过来陪我玩半个小时,离开的时候非得插我一刀,说什么有家室之人不宜出入年轻漂亮的omega居所”,李环把被子往石桌上重重一掷,“我看他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初恋情人,嘴上说的那么好听把我夸一遍,转头就去找男人!”
俞砚自动过滤那句“初恋情人”,谁知道这个漂亮的omega说的是真是假。他抱臂靠在树干上,余光中察觉到李环说话的时候是嘟着嘴巴的,那对傅延的哀怨浓郁冲天。
“你知道嘛,延哥以前可喜欢找我玩了,说是就喜欢我这样娇娇软软的omega。我们一起去看花赏月……”
俞砚阖上眼睛养神,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发现除了看星星,他们好像没做过其他浪漫的事情。
李环:“上次我把脚给扭了,还是延哥背我回去的”
俞砚想起他跳进湖里,傅延奋不顾身跑来相救,以及一次次的危急关头对方总能出现。
李环:“延哥喜欢吃糕饼,我做的桂花糕他夸过”
俞砚心想:“撒谎,傅延不爱吃素喜食肉,对一切蓬松不需要牙口的食物退避三舍”,据说这种怪异的爱好,是傅延从小养成的思维在作祟,他单方面认为一个强壮的alpha是不需要“娘们唧唧”的食物的。
“我跟他有着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而且家世好长相好能生孩子”,李环得意洋洋,“只有我才能配上他,你出局吧”
俞砚转头,对上后者示威的视线,忽而轻笑一句:“我们上床了”
李环:“……”
俞砚:“好多次”
李环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大声道:“不要脸!”
蓝天白云之下,点点鲜花从藤条上面垂在李环的头顶,她气鼓鼓的脸颊像一只河豚,“上……上床了有什么用,我是不会放弃的”
俞砚轻叹一声,“我看你不傻为什么一条路走到黑?小姑娘还没发育完全就不要惦记别家男人了”
没发育——完全,他居然说我没发育完全!李环怒睁着眼睛,迈着小碎步冲过来,“你给我站住!我要让爷爷把你抓起来!”
俞砚忽而顿住脚步。
李环以为他怕了,扬起脖子像一只高傲的孔雀,白裙子往一边飘起。
“他不会的”
李环斜视着眼睛,“怎么不会,爷爷最听我的了”
“那我拭目以待”,俞砚淡淡道,他随手摘了一朵浅黄色的花捻在指尖,朝着李环逼近。
“你干什么?”,周围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李环看着俞砚那副能冻死人的表情,生怕对方一个冲动把自己打了。
黄色的花瓣衬着俞砚的手指苍白触目,但就是这双手曾结果过无数丧尸。他微微躬身,将花梗别在李环的耳朵上欣赏了几秒,看着李环气急败坏把花扔在地上,缓缓道:“美丽的女性应该享受别人的宠爱,而不是苦苦求来的婚姻”
俞砚像是闲话家常,“你用的信纸带着花香,这个时候很少有人这么讲究了。我看到院子的花打理得井井有条,猜测应该是你自己把花香弄到纸上的。”
“你怎么知道的?”
“omega很少出门,你的频率应该是一周一次或者更少,就待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女孩子喜欢侍弄花草,把它们晾干收藏夹在书页中,**花瓶里,挂在墙上当装饰品,都是你这个年纪爱干的事”
李环被说中更不开心了,脚尖反复踢着地上一块小石头。
“傅延不合适你,他气性烈喜欢自由不会陪你待在这块地方”,俞砚扫视这座院子的风格,从草木的品种到柱子的涂漆颜色,“你喜欢安静平和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你束缚不了傅延,傅延迁就不了你”
有些东西说个程度就差不多了,俞砚捡起地上的花放在石桌上,“李小姐,告辞”
这次李环没有追过来,而是站在花藤下问:“你又凭什么可以?!”
正在这时,一只鸟儿从天空中飞过,俞砚在阳光下眯起眼睛,说:“我可以陪他……浪迹天涯”
被这么一耽搁,俞砚都没有吃早饭的,他肚子开始抗议起来。岔路口,青年方向一转,朝着人烟稀少的食堂举步。
正在收拾东西的大妈放下勺子,“小伙子,没吃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