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绯色一来,他便感觉到了苏绯色身上的强烈杀气,而......
这样的苏绯色,他又怎么能让她进来见貊秉忱呢?
貊秉忱可是没有一点武功的文弱皇子啊!
“恐怕什么?”暗卫的话还没说完,苏绯色肃杀清冷的声音便已经从门外传来了。
而不等暗卫和貊秉忱反应,苏绯色就已经缓步走入了房间,唇角带着嗜血的笑意,轻扫了暗卫一眼,这才挑眉开口:“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之前貊秉忱在皇宫里救她的时候,这个暗卫也曾经出现过。
暗卫本是被苏绯色吓得说不出话,如今被苏绯色的声音拉回神,这才终是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回......回九王妃的话,的确如此。”
不愧是貊秉忱教出来的暗卫,连对她的称呼都跟貊秉忱一样,还保持着原来的九王妃。
若是换了以前,她一定会觉得十分温暖,可如今......
她却只觉得打从心底里泛出寒意,很寒,很寒......
“你先出去吧,九王妃与本皇子有话要说。”貊秉忱轻轻开口。
这话虽然是对暗卫说的,可他的双眼却紧紧盯着苏绯色,那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充满了悲伤,充满了......
叫人看不透的事情。
“是。”听到貊秉忱这话,暗卫立刻就哀求的看了苏绯色一眼,好似在求苏绯色不要伤害貊秉忱一般。
苏绯色将他的意思看在眼里,却直接撇过头,不给予回应。
见此,暗卫立刻就着急了,可他想说什么,还没出口,就被貊秉忱一眼瞪了回去:“还不快出去?难道如今本皇子的话不管用了吗?连你都使唤不了吗?”
貊秉忱的话中明显带着着急和怒气,似乎是担心貊秉忱太过激动,会影响到他的身体,暗卫轻咬了咬牙,这才终是点头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只等暗卫离开,苏绯色这才缓缓开口:“你不该如此对他的,他对你......也算是一片忠心了。”
就是知道暗卫对他一片忠心,他才不能让暗卫继续留在这房间里的。
否则......
一旦苏绯色要对他出手,暗卫必然会拼死阻拦,暗卫根本不是苏绯色的对手,他明明知道这一点,又这怎么能让暗卫继续留在这个房间里送死呢?
所以......
让暗卫离开,是最好的方法!
但......
他的这个心思自然是不能让苏绯色知道的,所以苏绯色的话音落,貊秉忱便轻笑了一声:“主子讲话,岂有下人在场的道理,更何况......我们接下来要谈论的话题,应该也不是他能听到的吧?”
“看来三皇子已经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了。”与前两次来此不同,这一次......苏绯色丝毫没有客气,而是最直接走到了椅子上坐下,诚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样。
她之前之所以对貊秉忱客气,那是因为她把貊秉忱当成家人,而如今......
她不是来找貊秉忱谈天的,是来算账的,既然如此......
太过客气,不合适吧?
见苏绯色这种态度,貊秉忱就立刻轻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椅子也坐了下去:“看来......缪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终是......瞒不住啊!”
这......
苏绯色虽说本就是来算账的,但......
她心里仍是抱着一丝小小的侥幸,希望缪竺所说的有假,希望......这不是全部的真相。
可......
貊秉忱如今的反应和他刚刚的话都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缪竺并没有说谎,当年的事情,的确和齐国有关系,的确......
早在缪竺一副欢迎她去查证的模样时,她就应该有这种觉悟了,可......
她仍是抱着一丝希望,仍是......
“为什么!”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所以貊秉忱的话音落,苏绯色立刻就握紧拳头问道了。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齐国皇帝和貊秉忱?
为什么......偏偏是和玉璇玑有关的人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命运弄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第一次来三皇子府见我的时候曾经问过我,我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你,如此容不下你,难道就是因为你是顾清吗?如今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了,又或者说,就算不用我回答,你也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当初苏绯色问的时候,貊秉忱一度没有办法回答,所以一直将这个问题记在心里,所以......
既然如今这个话题已经避免不了了,那就一鼓作气,把什么都说出来好了。
貊秉忱突然这么一问,苏绯色就不禁轻愣了愣,但眉眼一转,就又很快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貊秉忱并不是那种光凭身份就会如此抵触她,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