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馆驿,包括悟尘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对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有任何提及。
因为大家都知道,秦安的做法是正确的。
老秦人,不是缩头乌龟!
人家都指着鼻子骂了,若是还没有什么表示。那跟没有卵蛋的懦夫还有什么区别?
“回去都好好休息吧,明天就那你们的了,记住,老秦人死战不退!”
悟尘交代了一句,众人各自回房。
大家谁都没有睡,全都盘膝打坐,将自己的状态恢复到最巅峰。
只有秦安一个人,坐在院子中的凉亭中,抬头望向那月明星稀的夜空。脑中思绪纷杂。
今日晚宴之上,虽然秦安没有表现出来,但实际上吴崖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
曾几何时,秦安无数次的想过,自己的父母可还在人世?
当初他们,又为何要抛弃自己?
秦安心中有怨,亦有恨,他想要当面问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沉默中,秦安暗自神伤,蓦然间,一段琴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琴声悠扬,但却能听出一抹哀怨。
秦安顺着琴声,竟然来到了蒙子鸢的房间,此时房间并没有关门,似乎对方正在邀请某人。
就这样在门外欣赏蒙子鸢的琴声,秦安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倾听,也不曾走进房间,因为蒙子鸢并没有邀请他。
修长的手指不断在琴弦之上跳动,秦安竟然莫名的有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似乎能够伴着这样的琴声入眠。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无限拉长,秦安也不知道自己听了多久。
总之当一曲终了之际,他依然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为什么不进来?”蒙子鸢忽然开口。
“你并没有邀请我。”秦安缓缓回答。
说完这句话。两人相视一笑,秦安这才迈步走进了蒙子鸢的房间。
“看你的表情,今夜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与寒国之人发生了一些小冲突。”
秦安并没有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大书特书的习惯,一切都用极其平淡的语气一句话带过。
但实际上呢,当着天机子的面,在天元城城主府宴会大厅中。一剑斩下了寒国年轻一代最强者的鼻子,之后竟然还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若是一般人做出这种事来,恐怕一辈子都会挂在嘴边,但在秦安口中,却只是一场小冲突而已。
或许,这就是秦安与大多数修士不一样的地方。
“我们的处境不容乐观。”蒙子鸢沉吟了片刻。侧面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她是一个绝对理性客观的人,绝对不会因为私人情感而也影响到大是大非上面的决断。
反观秦安,只是一个绝对感性的人。
两人的性格可以说是各自两个极端,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聊,着实不容易。
蒙子鸢如今所言,明显是在暗示秦安,这么做对大秦没有半点好处,实际上是没必要的。
但秦安却并不这么认为。
“若我装作无事发生,我便不是我了,大秦,还会是大秦吗?”
秦安在以自己代表大秦,这种话若是从一般人口中说出。怕是会让人感到可笑。
泱泱大秦,何人能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