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言小心地跟随着那些车轮印痕走入了密林之中,可是待他们还想寻找印记的时候,那车轮印记变得杂乱无章,五花八门,通向各个方向都有,看来是有人故意设下扰乱视线的,为的就是防止他们循着印记找到苏素她们。
姜子葑一看,脸都阴沉下来,“你们兵分四路,循着这些印记找下去!”
他就不信他掘地三尺还找不到一些蛛丝马迹!
林清言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怀中的雪鼬拿了出来,将它放在了地上,好让它辨认苏素他们正真的方向。
雪鼬使劲嗅了嗅,雪白小巧的身影在黑暗中特别显眼,显得既滑稽又可爱。
姜子葑见林清言风轻云淡的模样,又想起林清言对苏素的紧张在乎程度不亚于他待蒋雨桐的,便知他心里有数,所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莫不可自乱阵脚,方寸大乱!
雪鼬再次跑到林清言的面前,用爪子指了指往西处的道路。
林清言眼中一亮,下个瞬间便抱着雪鼬上了马,朝着西处的方向跑去了。
姜子葑一看,也不落后,紧随林清言离开了。
果然,待他们跑了一段时间之后,本来草木茂盛,漆黑一片的茂林小路变得有些宽大起来了,甚至还能闻到那些黑衣人不小心滴在树叶上的血液。
看来他们是找对方向了!
姜子葑强压心中的兴奋,继续跟随着林清言。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半路途中,这马车轮竟消失了,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姜子葑看着那截然而止的马车轮印,当场愣在那里了。
林清言皱了皱眉头,下马查看,可是让他疑惑的是这附近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人和马车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雪鼬嗅了嗅,发现苏素她们的气味被其他气味覆盖住了,变得很淡很淡,不过因着之前苏素经过这地方的时候,已经将小白放了出来了,而小白身上那异兽的味道实在太过浓烈了,是怎么都盖不住的。
“这边。”雪鼬扯了扯林清言的衣襟,提醒道。
“嗯。”虽然有些想不明白那些贼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现在救人心切,林清言便再次上马顺着雪鼬所指之路跑去了。
而在皇宫之中,景帝看着哭哭啼啼的柴宓儿便觉得心烦。
皇后姜岚姜牧等人则是恨不得将她拆骨拨皮。
特别是皇后,本来一直温和的凤眸全是寒意,宛如刀子一般直射柴宓儿,如同三月冰封。
她紧紧地拉着姜岚的手,心中还有些后怕,要是这柴宓儿狠心一点,将岚儿放在了苏素等人的马车上,那现在失踪的便不止是苏素和蒋雨桐了!
要是姜岚真的有三长两短的话,她真的会发疯杀了她的!
而姜岚冷静下来之后,便将整件事回想了一遍,只觉得柴宓儿真是好狠的心!好阴险的计谋!
她知道蒋雨桐是不想去那灵藏寺的,只是她看到自己被柴宓儿烦得不行应邀了之后,才会主动请缨的,要是蒋雨桐这次出什么事的话,那她得内疚一辈子的啊!
景帝看到妻儿这般冰霜的冷面,也不好太过维护柴宓儿,于是沉着脸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的怎么会想去灵藏寺?”
“舅舅!”柴宓儿抬起头,双眼通红很是伤心地看着他,“您这么说是在怀疑我吗?”
景帝下意识地想点头,可是最后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并未说话。
毕竟她做这些事都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苏素坠崖之事林清言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将证据都放在他面前,恳求他惩罚柴宓儿,要不是长公主以死相逼,加上柴宓儿那时候已经婚期已近,他早就将她送入皇室寺庙了。
而这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猫腻的绑架,她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呢?
柴宓儿看到景帝怀疑她的目光,顿时眼泪都出来道:“舅舅!舅母和表哥他们不信我,难道您都不信我吗?您说我谋害林夫人和蒋姐姐,可是我回来才几天,我除了进宫就是在公主府,哪也没去,根本没有时间和人手谋划这事!”
景帝冷笑了一声:“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你上次谋害林夫人让她坠入山崖之下不是做得挺好的吗?这一次你只要假手于人,自己再配合一下不就行了吗?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柴宓儿不可置信地看着景帝道:“舅舅!真的不是我!您这是要直接把罪名给我坐实了吗?”
“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一定要在晚上去灵藏寺?还有,你为什么不让侍卫们去救林夫人和蒋姐姐,而是命令侍卫们向山上跑?”姜岚步步紧逼道。
柴宓儿啜泣着:“当时情况太过紧急了,要是那时候我们不走的话,那现在失踪便不是林夫人和蒋小姐,则是我们四人了!你是泽天皇朝的嫡公主,我怎么能让你身陷险境?我承认抛下林夫人和蒋小姐是我的不对,只是这生死关头,我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姜岚见柴宓儿竟然拿自己来当借口,气得脸都红了。
皇后见状,安抚地拍了拍姜岚的手,随后才望着柴宓儿道:“你们今日也受惊了,先休息吧,宓儿你刚被袭击了,一人住在宫外也不方便,你这几日便在宫里住下吧。”
柴宓儿听到皇后这看似关怀,实则狠毒的话,心中冷笑,不过脸上却作出了一副感激的模样:“多谢舅母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