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绍煊将折子往玉阶一丢,冷冷道:
“既然厉卿请罪,本王不罚恐怕难以抑制此等猖狂之风。厉呈文擢降一品,官迁至刑部侍郎一职,尚书之位由曹勇暂代。除此之外,罚俸一年,府中男丁免去军中特赦权。”
厉呈文连忙叩首道:
“臣多谢王上降罪…”
赫绍煊见厉呈文谢罪之后,仍然欲言又止地立在原地,百年转头看见桌案上堆叠满满的奏折。
他心里清楚,这都是催他尽快惩治谢照衡的。
果不其然,厉呈文咬着牙开口道:
“罪臣谢照衡此时正出使北尧,臣以为贸然召回必然不妥,还请王上准许微臣在青都境内设下埋伏,待罪臣一入境内便将其逮捕归案。”
说罢,满朝上下的眼睛似乎都集中在了赫绍煊身上。
只见他低头稍稍停顿了片刻,很快便抬起头来回应道: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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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十多日过去,楚禾开始整日整日地坐在窗前,漫不经心地修剪着花盆里的枝丫。
傅长宁的商队离开青都也已有许久,谢照衡的消息却一直都没有传来。
楚禾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倘若谢照衡已经顺利接到了她所写的信件,躲到了玉阙山隐居起来,那么一定会想办法遣人来给她送信。
正在她陷入沉思中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立夏慌乱的呼声“娘娘…”
楚禾手一抖,一不小心将花盆里盛开的月季剪了下来。
她刚一转过头来,却见立夏满面惶恐,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
立夏喘着气回道:
“娘娘,子兰将军方才差人来送信,说…说谢相刚一入青都,便被刑部的人直接拿下了…”
楚禾猛然一惊,站起身来追问道:
“你确定是谢相么?他如今被关到哪里去了?”
立夏摇了摇头,焦急地开口道:
“娘娘,恐怕王上是不打算放过谢相了…”
楚禾指尖发凉,脑中一阵眩晕,被立夏扶着勉强站定了身子。
她慢慢清醒过来,飞快地想着对策。
她深吸了几口气,转身便要往外走。
立夏一边拦她一边劝阻道:
“娘娘,您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还是切莫引火烧身啊…”
楚禾却没有听她的话停下脚步,径直往殿外走去:
“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等她刚一走出殿门,不想却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抬头一看,正对上赫绍煊那张铁青的脸色。
他捉住楚禾的手腕,冷声道:
“你要去做什么?又要去天牢探望?”
楚禾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颤声说:
“你告诉我,谢相是不是会被处以极刑?”
赫绍煊长出了一口气,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寝殿。
立夏见状吓坏了,忙不迭地跪在地上恳求:
“王上…娘娘不是有心的,您…”
赫绍煊一边将楚禾拽回寝殿,一边冷声道:
“都滚出去!没本王的命令一个都别进来!”
立夏虽然焦急,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违抗赫绍煊的命令,恐怕越触怒他,越会给楚禾惹来麻烦,便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楚禾被赫绍煊拉到寝殿里,刚要与他理论,却一把被他推倒在床榻上。
见他侵身而上,楚禾正准备挣扎,却被他捂住了嘴唇,双手也被他牢牢钳在头顶不能动弹。
就在她满是失望和绝望的时候,却见赫绍煊忽然俯身覆在她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
“今晚午时送谢相离开青都,临行前我带你见他一面。记住,在别人面前,你要因为这件事跟我闹脾气,闹得越大越好。越是这样,谢相就越安全。”
说完,赫绍煊便将她松开,翻身坐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