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他们参加了村里举办的山神祭拜大典。
上山的途中,她在人群后很小很小的声音问他:“你以前有没有参加过这个?你看……”
她指了指前面某个村民手上拿着的两捆麻绳:“好可怕,听说有把活人绑去献祭的。你再看……”
她又指了指另外几个村民手里拿着的蜡烛和杀猪刀:“我还听说会对祭品进行一些非人待遇。我们可怎么办啊?这里就我们两个是外来人,要不趁现在我们跑?”
她紧紧挽住他的胳膊,先是听到男人的一声无奈低笑,下一秒脑袋上就被手指弹了一下。
“哎呀?”梁有意捂着脑袋瓜微微皱眉,稍一偏首,带着埋怨的小眼神就这么飘了过去。
男人侧脸精致,笑意在唇角。
“胡思乱想什么呢。”俞扬已将她方才指过的物品看了,刻意带着她慢了慢脚步,说:“麻绳应该是用来布置场地的。蜡烛是祭拜的必需品。而杀猪刀……”
他顿了顿,募地一笑:“听说山神其实是一棵四季如春长生不老的树,是吃素的。而杀猪刀,我想大概要去给它理发吧!”
梁有意无语,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把她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可是,到了祭拜地点时……
村长:“老规矩!你们几个开始拉绳子,六边长度必须相等!你们两个布置祭拜台!蜡烛的火千万不要灭掉了!你们两个去给山神大人刮刮胡子,剪个头发!”
一群人行动开了。
谭哥也去帮忙布置场地,因为那个六边形的确很难把控。
面对此,梁有意也只能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这时,村长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拿红布条的中年妇女。
“俞先生,我听谭靖说你和你的妻子今年刚结的婚,不妨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做一回我们山里来年的守福夫妻吧?”村长道。
两人并不知道“守福夫妻”到底是怎么个做法。
村长便让两个妇人上前,前者进行说明,后者开始给他们身上系起了红布条,从手腕到脚踝。
一圈下来后,梁有意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幸好只是一些红布条而不是红布,不然……
她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就另外有一个妇人从山下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总算找了块新的!”
话音刚落,一块鲜艳的大红布对着她当头就罩了过来。
梁有意眼皮子一跳:“……”
等几人各忙各的去,那身上系着大红花的男人才忍不住笑了下,开口的声音莫名低哑几许:“你这样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儿,新娘子。”
她跟着哼道:“那你呢?”
他笑声一顿。
梁有意透着红布的些许朦胧浅薄的视线,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看着他抬起手慢慢的朝自己这边伸过来,白皙修长的指尖捏住红布的下摆,一点一点掀开。
就像……在揭红盖头。
“俞扬!”她不禁出声去唤他的名字,理所当然地看见他停住。
“怎么了?”他松开手,任由掀开的红布落下来,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指尖遏制不住地颤抖。
听见她笑说:“等我们以后结婚的时候,就选中式婚礼吧?”
他心尖一颤,墨黑瞳仁罕见的移动生涩,神色滞缓。
他眼睁睁地面对着突然袭来的黑暗,竭力故作淡定,以往温润如泉的嗓音此刻竟带着几分不由自主的喑哑:“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