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板栗的机器旁边暖和,梁有意好心让出位置,等江年站过去之后才问他:“干嘛来了?”
江年感激地咧嘴,尽管冻僵的脸显得那笑真的特别难看:“我就是有点想你了……”
“江年。”她眼神淡漠的打断他说的话:“上次你对我的无礼我没有当场计较,是因为我不想让他误会,不是我对你有意思。”
江年眼神一黯:“我知道。”
语气很低,毕竟在外面,梁有意也没想给他难堪,便问他想吃点什么水果,她请客买单。
江年心口还堵得慌,连忙抓个板栗剥着掩饰,支吾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
梁有意:“……”
——
巷子里安安静静的,唯有阿远低低的恳求声一遍一遍。
俞扬的一根烟已经抽完,轻笑一声阻止阿远的低声下气,他眸光淡淡一掠:“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面对霍海以及江家的事?”
阿远一愣,不明白怎么突然要把自己代入,但也老实答:“如果是我,我会重新开始。可我到底不是年哥,生母死亡成谜,找到真相这的确是孝子应该要做的。”
然而,找到生母死亡的真相可以有很多种办法,但江年所做的无疑是最麻烦的一种。
只因他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此。
俞扬弯下腰,提起地上装满蔬菜的袋子,说:“一个男人有野心可以理解,不过也要衡量自己本身的能力。他既要江家,又要坐享霍海这块宝地。不按照我的办法请求帮助,如今还想争夺域主?”
当真可笑至极。
他要走,阿远咬了咬牙,情急之下伸手拽住他的裤腿。
俞扬被迫停住,语气淡淡却透露出几分危险:“真想残废么?”
阿远心下一慌,深知若真动起手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也不敢质疑遂愿人的话。
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松开,另外屈着的一条腿同时跪了下去,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到万不得已……
“俞先生!”
阿远不禁想到年少时曾经因为想活命而向行人下跪乞讨的场景,可是今时到底不同往日。
他缓缓磕下头去,保持卑微的姿势一动不动,嗓音颤抖着:“俞先生,阿远……阿远求你。”
年哥于他有恩,他必须要报。
可是,俞扬的心多冷啊,如果谁来求求他都要答应的话,那还搞什么愿望单,收什么酬金。
更何况,俞扬清楚的,依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未来半年绝对要保持充足的睡眠和休息。
他可不想这么快就瞎了。
普通的单子他还要斟酌一二,枉论霍海那样环境恶劣的地方。
他不咸不淡地嗤笑一声,睨了眼阿远,头也没回的走了。
……
水果店门口,她正探出脑袋左右张望,正巧就看见他过来,距离近了才发现他脸色微微不快。
“怎么了?是不是阿远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梁有意脸上也没什么笑容了,甚至气呼呼地回头狠狠地瞪了江年一眼。
江年咬牙切齿的:“……”
张嘴想说什么,但又闭了嘴。
然而,俞扬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江年那边。
只是看着她,单手抬起,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给戴上,声线淡得很:“买好了么?天要黑了。”
“好了好了,就等着你呢!”
她也踮起脚,同样帮他把衣服后面的帽子戴上,提上打包好的两袋水果,但顺手被俞扬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