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扬懒得理他,看他一眼都觉多余,执了茶杯又抿一口,说:“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如果因为你们自己的原因行差踏错,我不负责。”
阿远连忙小声应“是”并继续之前没说完的:“高家是个难捣的窝,以我们的能力,恐怕对付不了。除非……”
阿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之前是想让梁有意明面上打入高家。因为高家二子好女色,是族中人都知道的。
但这个办法被江年否决了。
现在遂愿人来了,阿远就想……
“想让我一己之力端了高家?斩草除根,帮你们彻底扫平障碍?”俞扬睨眼看阿远,眼底有不明笑意。
阿远心虚笑了下:“遂愿人手段神通广大,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上帝神迹”不是浪得虚名。
这回不用俞扬开口拒绝,梁有意就先炸了毛,手里的瓜子就这么丢回盘里,冷道:“有句话说得好,做人不要得寸进尺,尤其在有求于人的时候。”
阿远:“梁小姐,你误会了……”
江年立马让阿远闭嘴,并抬了抬下巴特别高傲地说:“阿远的意思不代表我的意思。我以我死去母亲跟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帮我坐稳域主之位,高家这毒瘤,我自己动刀子。”
江年没错过方才她语气里的几许嘲讽意味,心里难受,但却忍着。
“最好如此。”俞扬勾唇笑笑,牵住她的手,准备要走了。
“唉?”江年见此一急,瓜子壳还含在嘴里就囫囵道:“你、你不是一个人走么?她应该不用跟你吧。”
两人一顿。
梁有意眉一皱:“跟你有关系?”
江年面露委屈:“我……”
阿远快速在三人之间来回看了两眼,最后把视线落在了遂愿人的马丁靴上,讨好道:“年哥的意思是,今天之后,高家的视线必定会着重放在俞先生的身上,梁小姐跟着您的话,恐怕会有危险,您若顾及不到……”
“哦,你想多了。”俞扬淡淡打断,轻哼中带着一丝笑意:“她若和你们在一起,才真的顾及不到自己。”
阿远:“……”
有、有必要这么直白嘛?
两人就这么离开了,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江年哀、怨的视线。
屋子里一直沉默着。
直到墙壁上挂着的古老时钟开始发出“当”的声响。
钟声停止,阿远稍加弯腰,声音稍微压低了一些:“年哥,你刚才演得有点过了。表现太蠢,会适得其反。”
江年一改之前神色,开口说话时也不再是天真的蠢样,瓜子不嗑了,咬了支香烟,笑:“蠢么?可你仔细瞧了没,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阿远回忆刚才两人神色,倒是并无特别的异样,只是梁有意近几日都在一起相处,今天江年陡然蠢到捧腹,应该会引起怀疑才是,可……
“放心吧。”江年吐了口烟,好像知道阿远在担忧什么,说:“若在平常,她的注意力尚算集中。不过只要那狗男人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注意不到了。”说着,江年的眼底就有些黯然,空闲的手抄进大衣口袋,摸出小猪挂坠看了几秒:“女人有依赖心理,每个女人都是,她……也不例外。”
阿远这么听着,觉得有道理,也是欣慰地笑了笑,道:“还是年哥的办法好,如今已确定遂愿人入了伙,那这霍海迟早会成为年哥进军江家的最大助力,也不枉我们装怂装软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