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高空挂月,安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道声响,猛然惊醒睡在沙发上的女人。
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床边隐隐约约坐着个人影,在动。
“俞……”
梁有意嘴里刚冒出一个字来又顿住,下意识正了正嘴边的变声器,道:“俞先生等等!”
她打开房间里的灯,帮他把拖鞋穿上,搀着他:“是口渴了吗?还是……要去厕所?”
男人抿抿唇,没有回答。
但却跟着她引导的方向慢慢往前走,直到进了卫生间。
“已经好了,就是这个方向,你对着这个方向……嗯,那个……就好,噢对了还有纸!厕纸我就放在水箱上面,比较方便拿,那我……出去等你。”
她确定一切准备好,又仔细观察男人脸上表情,这才退出卫生间。
门一关上,就附着耳朵听。
很快,就听到里面响起了一道东西落地的声响。
担心他出事,她立刻开门进去。
男人站在洗脸台前,脸上表情好像是因为不小心碰掉了东西,而微微有些错愕,听到开门声,更是愣了一下。
“我没事。”
男人嗓音淡淡的,带着点儿半夜睡醒的慵懒意味,继而拧开水龙头,默默洗着手。
“原来俞先生不是要方便,而是想洗手啊?”梁有意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那块石榴味道的香皂。
是她用的那一块,她说,味道好。
男人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没有说任何话,只淡淡轻嗯,由着这个叫“鱿鱼”的男护工扶着自己回到床上。
他当然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说,他只是做梦梦到了她,睡不着。
想到拥着她入眠的时候,想到她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庞时,掌心总带着淡淡的石榴香气,他想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
两人洗漱完下楼之后,基地里的人已经清了个干净,餐桌上摆着早餐,放着a4纸,上书——小梁,今天的早餐我给你们做好了,热热就可以吃。
加油哦(后面还有个丑拳头)!
梁有意无声笑笑,攥了a4纸丢进垃圾桶,看一眼男人,说:“俞先生在这里等等我,我把饭菜热一下。”
男人抿着嘴角,没应声。
吃完早餐,等她收拾完厨房出来,就看见男人已经拿着竹竿走了起来。
“俞先生要出去散步?”
她扶住他,但却被他拒绝。
“我自己走,无需跟着。”
虽然男人走得不快,但一步一步的很是小心谨慎,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放心默默跟在了他的后头。
基地是男人熟悉的,他来到后院的草坪地,走了一会儿就往竹林那边去。
梁有意:“俞先生!那边竹林里不好走,我们还是回草坪地活动吧!”
男人停下,她还以为他听进去了要返回,谁知他只是蹲下去系了鞋带,又二话不说的继续慢慢往前走。
她对于刚才松了鞋带的事情非常抱歉,紧跟在男人旁边走,道:“是我粗心大意了,俞先生不要怪罪……你要是想、想走竹林,那就走好了,我跟着。”
早上的鞋带,是她系的。
男人没有搭理她,只是觉得这个护工的言行举止有点……用她身为作家的角度来说,就是——娘炮。
男人忽然忍俊不禁。
梁有意莫名其妙的,看着男人双手撑在石桌的桌沿,双脚后退,前倾着绷得紧紧的身体,开始做俯卧撑。
“俞先生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