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你去不去?”婆婆李氏一边在厨房揉着面粉,一边问蹲在屋子一角,闷闷不乐的陈胜。
公公陈胜板着一张棺材脸,一脸的不乐意。“不去,不去!”
李氏狠狠瞪他一眼,说:“阿瑜地方选好了,棚子也找人搭好了。桌椅板凳,茶壶茶杯,连带着招牌都让人做好了,你却不肯去?难道真的要我们几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做生意?”
陈胜冷哼一声,“做生意?那算是什么鬼生意?在山路上卖几壶茶,几个饼子,就能挣钱?”陈胜一脸的不屑。
陈胜的话激起李氏一肚子气。她停下手中的活,走过去抬起一脚,就往公公陈胜的屁股上踹去。
“你说你个大男人,就知道典当家当度日。好不容易得来个能干的媳妇,赎回了家具,又添置了家当,还支起个茶寮给你做生意!你倒好,不帮忙也就罢了,还摆出个臭脸,尽说些风凉话!”
陈胜没来由的受了媳妇一脚,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恼火的说:“你现在被那丫头带得,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再没有本事,那也是你相公!你也不想一想,那丫头进一趟城里,忽然就来了银子。不但把家具赎回来,还有钱做生意。也不知道你这媳妇,那天在城里究竟做了些什么,凭白无故哪来这么多钱?”
“我呸!”李氏越说越火,骂起老公来,“你自己没本事也就算了,还这样糟践你未来儿媳。阿瑜发现沉香木的事情是跟我说过的,我只叫她试一试,没想到竟然真赚来了银子!好歹那天你儿子也同她一块进的城,你这样说你儿媳,你亏不亏心?”
陈胜也火了,李氏嫁进来这么久,第一次跟他发这么大的火,居然还是因为没过门的小儿媳。“好啊,赶情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她的事情只跟你说,那还要我去帮什么忙?你们支起的铺子,自己去好了!”
李氏见陈胜发火,眼泪刷刷的流下来。“我怎么就嫁了一个你这样的怂货?败家也就算了,还这样不争气,气死我得了!”
小闺女陈瑶婷见父母吵架,也眼泪汪汪的哭起来。
阿瑜见两人因为自己而争吵,赶忙上前说:“阿爹,沉香木的事情阿瑜没有告诉你,是阿瑜不对!阿瑜是想,这件事情还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功,想最后有结果再说出来。开茶寮也是我的主意,我见我们这村子地处偏僻,也就山路上来来往往经商的路过的人多,所以想支个茶寮试一试。爹,若你真的不想做这生意,就让我和娘去好了,你在家里守着家就行!”
阿瑜没有因为公公误会自己而生气,反而显得既体贴又大度,倒是让公公陈胜没了脾气。
“你不去,我们去!累死我们婆媳俩得了,你就看我们做不做得了这生意!”婆婆李氏又说了一句气话。
“娘,送茶寮的饼子多放盐,多放糖,竟量多做一些!”阿瑜叮嘱道。
“为啥?”婆婆不解的问。
阿瑜却古怪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陈家的茶寮第一天开张。除了陈胜,陈家人都去帮忙。李氏烧水,阿瑜泡茶,陈锦鲲摆好桌椅板凳,连小妹陈瑶婷都帮忙抹桌子。一家人准备就绪。
阿瑜眼尖,远远的就看到陈胜站在茶寮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望这里张望。阿瑜心里一笑,觉得自己这个公公怎么跟小孩似的。
她给小妹使个眼色,小妹心领神会,立刻欢欢喜喜的跟亲爹送饼子去。
刚吃了两个饼,陈胜在树下坐不住了,跑到茶寮来,抓起一个水壶猛灌一口水,还抹抹嘴巴说:“这饼好咸!”
婆婆李氏见陈胜狼狈的样子,噗嗤一笑,肚子里的气都烟消云散。笑骂着说:“该!谁要你说不来帮忙?”
陈胜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我这不是来了吗?”
一家人都哈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