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陈家人便早早的起了床。昨天晚上一家人都没睡好,莫名被人骗走三十两银子,没有谁会心情好的。
陈贵带着几分自责的心情赶往酒楼,虽然小儿媳说若是那骗子今天不来,三十两银子丢了也便丢了,可是他心疼啊。
三十两纹银,需要卖多少个烧饼,多少壶茶水才赚得回来?但愿那个挨千刀的骗子会出现,自己的小儿媳也有办法拿回那些银子。
陈贵坐在酒楼里,眼睛就紧紧瞅着门口,等待着那个叫做柳阿达的人出现。
而就在他的不远处,酒楼对面的一家茶楼二楼,陈兮瑜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正紧紧盯着陈贵坐着的位置。
昨天陈贵买地上当,损失那么多的银子,她本来也伤心,可好在跟三百两银子相比,陈贵所付出的订金还是小数目。若是这骗子今天不再取剩下的钱,骗也只怕被骗了。可如果他人心不足蛇吞象,又跑来继续收回余下的银子,自己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上一辈子都只有她算计别人,没有别人算计自己的机会,连她陈兮瑜的钱都敢骗,还真是胆肥了!
阿瑜把前因后果想一想,只怕这骗子出现得太突然,居然知道自己家想买地,又恰好又有这样一大笔钱,想必这骗子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陈兮瑜饮下半杯茶水,就见有个瘦瘦高高如竹竿般的男子,正一脸得意的走进酒楼。
来了!陈兮瑜心中一喜,赶紧付了茶钱,马上走下茶楼。
如阿瑜所料,那个如竹竿般的男子正是昨天自称要卖地的柳阿达。他一摇三摆的走进酒楼,在陈贵的面前坐下。
昨天银子到手,柳阿达心情甚好,跟陈贵的关系也热络起来,见到陈贵,张口便道:“阿贵,银票准备好了吗?地契我可是带来了!”
他一说着,就从身上掏出一张有模有样的地契,平平整整的放在桌上。
如果不是昨天阿瑜识破眼前人的骗局,没准今天陈贵真的会傻不拉吉的真的把银票奉上。可昨天经小媳妇一点破,再到村长那里一问,更确认眼前这个人是骗子无疑。
陈贵真想直接拉着这人去报官,可是小媳妇昨天叮嘱过自己,千万不能打草惊蛇,陈贵只能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跟眼前人强装笑脸。
“呵呵呵,柳兄,何必着急呢?昨天你请我好好吃了一顿,我自然也应该回请你一顿,好尽尽地主之宜。”
这柳阿达果然是个老骗子,听陈贵这话,立刻闻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马上警惕的说:“陈贵兄弟,喝酒不急,等你我把这买卖谈妥了,再喝也不迟!”
“急什么?左右不是一点银钱的事,何苦急于一时?昨天柳兄好好款待哥哥一番,今天哥哥自然要好好回敬你,否则岂不是太不仁义了?”
柳阿达见陈贵说得这样满不在乎,眼珠子微微一转,心说左右这个陈贵也进了他们的圈套,就等他好酒好菜吃喝完,银子照拿不误。
几杯酒下肚,柳阿达已经有些微醉。陈贵不失时机的说:“柳兄弟,既然咱这是钱货交易,我交清银子,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看看你那千亩良田?”
这一句话,让柳阿达的酒醒了三分。其实这个柳阿达不过是个市井无赖,平常没事就靠着坑蒙拐骗营生。这回他是受人之托,特意来骗这个陈贵,没想到这陈贵头脑如此简单,自己只是胡言乱语一番,又夸赞他几句,他就真当自己是拥有万亩良田的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