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吴方派人拿出五十两银子给陈贵,说鹿叔不跟他做买卖了,转而和自己合作。
陈贵不相信,想找鹿叔问问清楚。可鹿叔和鹿婶躲起来就是不见他,天天吃着闭门羹。
陈贵一肚子火,在家里拍着桌子生着闷气。
“真是岂有此理,这吴方真不是东西,看我们跟鹿叔合作得好,就插一只脚进来!”
阿瑜安慰生气的陈贵:“阿爹,有什么好气的,反正这生意我们才刚刚开始,还没有花费多少精力。而且,吴方不还是赔了我们一点银子吗?”
“可是,明明是我们先跟鹿叔签下合约的。这鹿叔和鹿婶也不像话,怎么能为了钱就背信弃义?枉我认识他们这么多年,说变脸就变脸,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陈贵气得嘴角的胡子都根根竖起来,阿瑜却只是淡淡一笑。在前世,她没少见过为了利益中途变卦的人,有的人甚至在签合约时,都有打退堂鼔的。
“阿爹,你跟鹿叔是从小玩到大,但是在利益面前,不是每个人都有原则。就比如你跟大伯父还是亲兄弟,他不是也为了银子来算计你吗?”
陈贵于是一愣,刚刚还被气得脑子发胀,可听小儿媳的一番话,忽然又觉得豁然开朗,想明白了几分。
“阿爹,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心里面都有杆秤,做事情都有底线的。有的人为了钱,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咱们管不了别人,只能管好自己,别人要昧着良心做事,就让他们去吧,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只好好看着。”
几句话解答了陈贵心中的困惑,排泄了他心中的苦闷,让陈贵不由的惊讶,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女,对世间万事看得如此通彻,倒比他这活了几十年的男子想得更明白。
听了阿瑜的话,陈贵的心情似好了几分。
陈家没有再跟鹿叔合作,只继续经营着自家的小茶寮,倒也做得红红火火。
转眼间,春试的日子就要到了。
阿瑜连夜为陈锦鲲做了一双布鞋,想让他春试那天穿。
“阿鲲,试一试,看看是不是有些大?”阿瑜拿起那双布鞋叫陈锦鲲试一试。
陈锦鲲兴冲冲的接过一只鞋,笑盈盈的说:“不大不大,阿瑜做的鞋最合适了!”
阿瑜知道他贫嘴,白了他一眼,又叮嘱他:“明天就要考试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进了考场,不要紧张。”
“阿瑜,你放心。这春试我一定考中,我不仅要考过春试,将来还要考县试,考殿试,一直考到天子面前,带着你一块见识见识天子的真容。”陈锦鲲越说越高兴,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金榜题名。
阿瑜一戳他的脑门:“小呆子,别瞎想!就算春试过关,还要在县城里念三年书,才有机会参加乡试。以后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切莫得意忘形。”
“嗯,知道了。”陈锦鲲知道小媳妇是关心自己才这样说,心里面别提有多甜了。
这里不同于阿瑜以前对科举制度的认知,在这个国家,学子们考试一共分几种:从学童考上秀才,要经过春试,春试三年才有一次,错过就没有机会;考上秀才,要到各自所管辖的县城学堂里面上三年学,学堂是由宫中派人建造教学,就像现代社会的公立学堂;通过乡试,优秀的学子才会被挑选参加皇宫的殿试,能通过殿试的最后都会留在宫中担任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