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听那男子的话,心中觉得有几分好奇。她似乎并不认识那名男子,可看他仿佛又有几分面熟。
直到那男子笑着开口说:“阿瑜姑娘的糕点,老夫人已经吃过,夫人赞阿瑜姑娘的手艺好,特地派我来为姑娘的新茶铺开张送上一点贺礼,祝姑娘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阿瑜这才猛然间想起来,这个黑袍男子正是上一回自己卖沉香木的唐老太太的管家。
最近忙得有些头晕,一下子没有想起来,这会儿突然想起,阿瑜马上向管家施一礼,笑道:“原来是唐管家,阿瑜眼拙,竟未一眼看出来,望唐管家见谅。”
唐管家知道阿瑜是唐老太太有心想笼络的人,又看阿瑜年纪轻轻,说话间客气许多。
他留下唐老太太要他送来的礼物,又跟陈家人寒暄几句,然后离开。
唐老太太送给阿瑜的东西也很特别,不是金不是银,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镶着“唐”字的一块黑木匾。
说是匾还不确实,因为那块黑匾太小太窄,挂在墙上就跟一幅画一样。
那木头也不似一般的木头,好像天生就是黑色的,浑然一体,纹理清晰。最醒目的不过是上面雕刻出来的唐字,字苍劲有力,不知道是出自哪一位大家的手笔。
等那位中年男子走后,原本被吓跑的那些食客陆陆续续又回来,而且来的人比刚才更多。
糖叔和糖婶走过来,仔细瞧了瞧墙上的黑匾,都带着几分惊讶的目光。
糖叔走到陈贵和阿瑜的身边,吃惊的说:“你们居然认识渝县唐家?”
陈贵不知道什么唐家,而阿瑜却有几分明白,“也不算认识,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糖叔似是不相信:“几面之缘能让他送你们家唐字匾?你们这茶铺开得这样花心思,又跟县里面的唐家有关系,想不发财都难!”
“发什么财,能挣口饭吃就不容易了!”一头雾水的陈贵笑着打着哈哈。
“阿鲲,你怎么样?”阿瑜还惦记着陈锦鲲的伤,刚才忙着应付唐家管家,一时无暇顾及。
陈锦鲲摸了摸还有些生疼的右脸颊,“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哎呀,锦哥哥,脸上有伤不是小事。小妹略懂一些医理知识,不如帮你上点药,那样就不疼了。”糖叔的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陈锦鲲的身边,抬起袖子,轻轻擦拭他的脸。
“不用,不用。”陈锦鲲下意识的一缩脸。
可热情的糖姑娘似乎不罢休,硬是要拉着陈锦鲲到一边上药。
阿瑜看见,虽然心里隐隐有些不悦,但是为了陈锦鲲的伤,就说:“阿鲲,跟着她去吧。早点上药早点好,莫非你想带着伤去学堂?”
陈锦鲲本来不乐意,但听小媳妇这样一说,又跟着糖姑娘走了。
刚刚是几个地痞闹事,等他们走后,整个茶铺又恢复刚才的热闹,似乎比刚才生意更好。
糖叔过来道贺:“恭喜贵叔,贺喜贵叔,你们这茶铺能得到渝县唐家的照拂,定能生意兴隆!”
陈贵有些不明白,便问道:“这渝县唐家是何许人?在这渝县很有势力吗?”
糖叔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奇怪的说:“你既然不知道唐家是何许人,他们居然还会送你这块匾?”
陈贵被他问得一愣,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唐家是何许人,只是冲着小儿媳的面子来的,自己的小儿媳怎么会认识唐家的,是一概不知。
糖叔也是个话唠,被陈贵打开了话匣子,便滔滔不绝的说起来:“这渝县共有刘、王、方、石四大家,主管着这县城里面的吃、穿、用、行。这刘家拥有县城大部分的酒楼、饭馆和客栈;王家在这里开着最大的绸缎庄,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家制衣店,经营着布料和制衣生意;而那方家,拥有县城最大的钱庄,还开着两家赌坊,可是个财神爷;至于石家,世代经营着县里最大的镖局。”
“渝城这四大家族是县城里的四大富豪,在城里面是富贵逼人、颇有势力。但最有势力的,莫过于最神秘也最强大的唐家,谁也说不清楚唐家究竟是做什么的。反正自从有这县城起,就有这唐家,它的存在几乎跟这县城一样久。他们一族人平时行事低调,但不论是渝城四大富豪,还是渝城县令,甚至上面的官员都给他们薄面,逢年过节唐家必定是座上宾,所以连本地的地痞和江湖老大都对他们唐家忌惮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