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大女儿陈娉婷和丈夫乔羽就在陈家住下来。阿瑜总觉得他夫妇两个肯定另有目的,特别是那个陈娉婷,头一回见面就对自己怀有敌意,虽然这敌意来得有一点莫名其妙。
直到第二天,她才发现其中的微妙。
一大早,陈娉婷和乔羽也跟着阿瑜来到茶铺。为了生意,阿瑜每天都早起,早早的来到茶铺跟宫叔一起烧水、做糕点。
自从阿九和宫叔来茶铺里做事,陈贵和李氏便从茶铺里抽身,大部分时间都是阿瑜说了算。
可是陈娉夫妇二人来了之后,便开始对茶铺里的指手画脚起来。
“这茶叶放得太多了,这好茶叶可经不起这样放。”
“那茶水装太满,只需要八分满便可,我看到别的店里可都是这样的。”
……
一上午的功夫,陈娉婷坐在前厅,对着跑来跑去的阿九指点起来,搞得阿九的嘴巴撅得老高,脸上阴沉得快变包公。
不仅如此,她还到后厨给宫叔指点一二。不是嫌宫叔和的面不够软,就是嫌宫叔糕点里的糖放得太多。
等她指点完两个伙计,陈娉婷又对茶铺的摆设指点起来。她在前厅里面转了半天,突然站在前厅中央的一块黑色的牌匾前。
指着那块牌匾问阿瑜:“这块匾是谁放在这里的?好端端的怎么弄块乌黑的牌匾放在这里,真是大煞风景!”
阿瑜见她抱怨,走过来说:“这匾是我放在这里的,怎么了?”
陈娉婷斜着眼睛一瞟阿瑜,似乎很是怀疑阿瑜的眼光,“是你挂的?我说阿瑜姑娘,你咋眼神这样不好,弄块黑色的牌匾放在这里,这不是触大家的眉头,诅咒茶铺的生意不好吗?而且匾上还什么图案没有,只刻了一个‘唐’字,咱们家又不姓唐,弄块这样的匾做什么?”
对于这个女人的胡搅蛮缠,阿瑜并不气恼,笑着说:“我并不觉得这块匾放在这里会触眉头,而且这块匾放在这里这么久,茶铺的生意不一样这么好吗?”
陈娉婷冲着阿瑜翻了翻白眼,侧过半边脸来对陈娉婷说话,大姐的架子是端得十足。
“阿瑜,这就是你不懂了。这生意场所最忌讳大黑大白之色,不但客人看了不喜欢,就算时间久了,也会沾染上晦气。”陈娉婷一板一眼的说,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老板娘。
阿九听见,撇一撇嘴,小声嘀咕着,“我看除了你,没有谁不喜欢。”
陈瑶婷虽是陈娉婷的亲妹妹,但是关系也不算是亲密,见到大姐在茶铺里面指手划脚,也很不习惯。
“那块匾是阿瑜姐好友送来的,这送匾的唐家可不是一般的人,要不是他们,咱们家可要被县里的地痞无赖欺侮死。有了这块匾才保佑我们不被那些坏蛋欺侮死,这块匾可是我们的护身符呢。”陈瑶婷扬着小脸说出真相。
陈娉婷一听,这才犹豫一下,心说,没想到这小丫头还会认识这样的朋友,以前倒是小瞧她了。
这边大姑子陈娉婷在茶铺里面“指点江山”,那边大姑爷又在跟陈贵商量着大事。
“爹,小婿多年不在你的身边,有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乔羽在陈贵面前卖起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