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徒复山看着火堆里的火星噼噼啪啪的燃烧时,往事又一幕幕的闪过他的脑海。
等他回过神时,黄标已经带着一个人来到山庙外。
依旧是当年那个五官清秀的模样,所不同的是岁月已经在那张脸上留下了痕迹,长发上有几根银丝,略有些凌乱的披在肩上,身上的衣服也是旧的,并未曾因为要见大靖国最尊贵的人而有所改变。
看到这个模样的耶律旭阳,司徒复山轻轻笑了,自己这位挚友真是一点没变,从不会刻意讨好自己,正如同他一板一眼的性格一般。
“微臣见过……”虽然没有换装,可该行的礼仪并不能少,耶律旭阳正要跪下来给司徒复山行礼。
可是,司徒复山却拦住了他,亲切的说:“小阳,不必多礼。”
那一句呼唤多年的“小阳”,让耶律旭阳忍不住老泪纵横。
曾几何时,面前是那位一脸稚气,却性格倔强,跟人打架非要打赢的小王子。转眼间,已经变成呼风唤雨的大靖国君。
可不管那人变成什么样子,自己永远是他心目中的小阳,在这个世界,也只有他会这样唤自己。而他,也是自己心中最珍爱的好友,最难得的生死之交。
“陛下,臣……”不知不觉当中,两行热泪从耶律旭阳的眼眶中流下来,让那张古板的脸看上去有些滑稽。
司徒复山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笑了。
“看看看,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个样子,哈哈……若是你有孙儿,怕都要取笑你。”
耶律旭阳擦擦眼泪说:“我哪有那个福气,我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徒复山被他的话一揶,又沉默了。耶律旭阳腰上有伤,多年前,耶律旭阳为救司徒复山受了一箭,下身受损,终身不能生育。也正是因为如此,司徒复山总觉得自己亏欠对方很多。
耶律旭阳拿袖子擦干眼泪之后,也察觉一丝异样。刚才黄标带他到破庙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信里明明说中秋叙旧,怎么迟迟不见,却在今天邀他到这从来没有人的破庙里。
当他看到司徒复山腿上的伤时,更是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陛下,你……何人这样大胆?”耶律旭阳虽然是书院学监,可当年也是一员武将,看到一国君主居然狼狈受伤,心中也很是气愤。
司徒复山朝他摆摆手,暗示他坐下来,稍安勿躁。
黄标看到司徒复山,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司徒瞥了他一眼,问道:“何事?讲!”
“红鹤已死。”黄标朝他禀报道。
司徒复山心头一沉,身体骤然凉了几分,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低声问道:“尸体在哪里发现的?”
“渝县五里外的荒山。红鹤死前留下些许线索,我已经派了一路人马去查。”
黄标的人马果然精干,只是一柱香的功夫,就顺着马匹的痕迹,找到踪迹。
听到自己贴身的护卫死于非命,司徒复山心口疼了一下,若不是红鹤,怕现在死的人就是自己。
“命人厚葬。先封锁消息,不准让任何人知道。”
“属下遵命。”黄标心领神会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