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升脸上一黑,满是为难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说:“这……这……我哪里知道,我叫那两个小子去放火,哪知道他们这样无用?不但人被抓住,回来后没多久,居然自焚起来,把我也吓得半死,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扑灭!”
王锦升心里面委屈,要说这事也的确瘆得慌,那两个自己请来的泼皮无赖,被指使去后花街布庄放火。
本来说得好好的,只需要找到放灯油的箱子,悄悄放一把火就走,结果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个人一下子就被人抓住现形。
好不容易脱了身,草草的回来交差,可人刚到院中,其中一个泼皮居然身体莫名其妙的就自燃起来。
好端端的一个活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火球,雄雄的大火将整个人烧得面目全非。
或许是因为痛得太厉害,那个人在王家后院满院子乱跑,跑到哪里,火苗就蹿到哪里,一眨眼的功夫,王家就被弄得前前后后满是大火,连想要扑灭都没有那么容易。
还是王锦升后来用一把刀把那个火人砍死了,才让那到处乱蹿的火苗止住,否则只怕王家的损失会更大。
人砍死了,尸体化成灰,也算是死无对证,可要说好好的人为什么会自燃起来,连王锦升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跟他瘫在床上的老子说:“爹,我看这件事里面透着古怪,好好的活人怎么会自个儿就烧起来,此事多半与陈兮瑜那死丫头有关。她那小相公诡计多端,这丫头也是一肚子坏水,我说为什么她会把这两个人放回来,肯定是搞了鬼。”
“搞了什么鬼?都是你这混帐东西出的馊主意,还说一定能让那死丫头不能翻身,这下子好了,不但没整到那丫头,反倒烧掉了咱们家一半的家当。我……我打死你这不争气的畜牲!”王俅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摸起墙边的一把鸡毛掸子便追着王锦升打。
可怜的王锦升脸上、身上还残留着昨夜大火留下来的灰尘,还不等他把自己收拾干净,他气急败坏的老子便把昨夜大火的火气全部发泄到他的身上。
凶神恶煞的王俅操起鸡毛掸子便追着王锦升满院子跑,场面无不搞笑。
不过,此时笑得最开心的,莫过于阿瑜。
她早就跟方坤借来的人说好,要是抓到王家的狗腿子,先放他们一码。
而方坤借来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年在江湖上也是做着鸡鸣狗盗的买卖,他给阿瑜出了一个主意,将易燃烧的粼粉洒在人身上,只需要半个多时辰,那人的衣服便会自燃,若不及时脱去,整个人都会被烧得皮焦骨烂。
起初,阿瑜觉得这个办法有一点残忍,可细想一下,王家父子对自己所做的,何尝不是更残忍。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天经地义,阿瑜便同意了他们这样做。
没想到那天晚上的行动,效果尤其的好,不但重创了嚣张跋扈的王家父子,还毁掉了他们一半的家财,以后怕是王家想要跟自己抗衡,还要掂量掂量。
元气大伤的渝县王家,以后怕没有功夫再对自己和家里的生意使坏,也算是帮糖姑娘报了仇。
想起这些,阿瑜的心里面蓦然心安一些。
她远眺着不远处的后花街,自从王家大火之后,到后花街做衣裳的人越来越多,生意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看到这一切,阿瑜的心里舒畅许多,从前一阵子糖姑娘的去逝,糖叔和糖婶的离开阴影之中走出来,心情大好。
她相信,只要不断努力下去,生活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