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热热闹闹的喝着酒,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此时有一辆马车停在陈府的门口。
司徒复山和耶律旭阳手中拿着一个卷轴,慢悠悠的走下马车。
听着里面杯盘碗盏的声音,说明婚礼已经开始,司徒复山还向老友抱怨道:“都怪你,来之前磨磨蹭蹭的,这下子好了吧,把锦鲲的婚礼都耽误了,本来还想正巧来喝杯喜酒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锦鲲请我赴宴,你偏偏要跟着一块来。这大白天的突然出现,总要准备一番才好。”
耶律旭阳是早就想好要亲自前来,陈锦鲲曾向他发出邀请,耶律旭阳说有空就去,他来得匆忙,婚礼办得又仓促,耶律旭阳没有时间去采办什么厚礼,就用了两个晚上的功夫画了一幅鸳鸯戏水图,打算当作婚宴礼物送给夫妻两个,讨个好彩头。
哪料到司徒复山这个老顽童,说看厌了宫里面办婚事,想看看这百姓家中的婚事是怎样办的,便缠上耶律旭阳要一块去。他也懒得准备什么礼物,只在耶律旭阳的图上加上了自己题的几个字,便跑来蹭酒喝。
耶律旭阳平常也不讲究,只是换了一件平常的衣服,走到陈家便是。
可是司徒复山不一样,大白天的不上朝,要对外称病不说,还得精心准备准备,否则冷不丁的皇室马车的一大队人马跑到陈家,岂不是要吓陈家人一跳?
耶律旭阳敲了敲门,陈家人正喝得高兴,都没注意到门口的敲门声,耶律旭阳敲了半天,只有老管家侯三听到动静,半晌打开门。
“你找谁?”侯三问门口的两个人。
“我是你家公子的朋友,带人来特意到府上讨一杯喜酒喝,这是送给你家公子的。”耶律旭阳笑盈盈的把卷轴送上。
“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侯三走入院中,到陈锦鲲的面前称:“公子,外面有两个人,自称是你的朋友。”
陈锦鲲心想,自己在京都没有什么朋友,成亲的事情没有对太多人说过,也没有特意邀请谁,是谁居然不请自来?
“这是他们送给你的。”侯三恭敬的递上了卷轴。
陈锦鲲打开了卷轴,卷轴里头是一幅水墨丹青的鸳鸯戏水图,虽是简单的几缕线条勾勒,却可见画画之人用笔的精湛和画功的老道,正是出自自己的学监大人之手。
旁边还附上一首小诗,陈锦鲲一看落款,手不由的抖了一下。他天天在皇帝身边当差,皇帝的字迹他如何不认得?这上面的字正是大渝国的皇帝亲笔题写。
恩师和皇帝一起拜访,这真是莫大的荣耀,偏偏管家的人不认识,还把人给拦在外面。
陈锦鲲的心里面一颤,马上喊着:“快请,快请,快快把人请进来。”
说着,他带着几个下人马上去迎接,打开门一看,一身便装的耶律旭阳和司徒复山果然笑咪咪的站在门口。
陈锦鲲立马跪下来,“微臣不知道陛下和恩师一起到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其他人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看到陈锦鲲恭恭敬敬,一脸严肃的样子,想必来头不小,便也跟着他一块跪下。
“哈哈哈,锦鲲呀,不必拘谨,是我们突然想来你家看看,向你讨一杯喜酒喝,所以没有通知你,你不用介意,还当成跟平常一样就好。”
可皇帝亲自临门,怎么可以当成平常一样呢?
陈锦鲲把两个人亲自迎进门,司徒复山看一看陈锦鲲一身的喜袍穿在身上,眉目显得更加的英挺,比平常更加的精神,便打趣他说:“锦鲲,我看你穿这新郎倌的衣服,倒比穿官服更加的容光焕发,看样子小登科果然让男人更有精神啊。”
陈锦鲲知道皇帝在取笑自己,自嘲说,“陛下说笑了,我这是沾了大渝国都的贵气,才会这样的。”
一句话把司徒复山又逗得开心:“哈哈,真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