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的一处偏殿,是大渝国前朝剩下的一座遗址,大渝国里的人或许很少知道,但皇室的人都有耳闻,那里虽外表看起来有些荒凉,里面却是不错的地方,正是皇室之人用来软禁宫人,私下里幽会享受的好去处。
从京都太子府逃出来的司徒焱,要唐老太太帮他把敛来的财产全都换成金银,私下里想逃走,却被唐老太太三番四次劝说,还是没有能说服他,司徒焱被皇后说的那个秘密吓破了胆,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留在那里。
可是,就在他们连夜“私逃”的时候,突然马车陷在坑洞里面,怒气冲冲的司徒焱只得退而求其次,跑到京都郊外的旧址。那里只要稍稍收拾收拾,却不会比太子府差太多。
夜里,向唐老夫人抱怨许久的司徒焱在喝过一杯混着芙蓉膏的美酒之后,昏昏入睡。
盛夏的前朝旧宫外面暑气炎热,里面却莫名的阴凉无比,甚至可以说阴气瘆人,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而司徒焱躺在床榻之上,就这样睡着了。
他睡得很香,很轻,刚入睡没多久,就做了一个旖旎而美丽的梦。
梦中的他,依旧躺在前朝皇宫,只是不是在夜晚,而是在白天,而且身边躺着无数个千姿百态的美人,或清瘦,或富态,或妩媚,或妖娆……总之,各有各自的美。
司徒焱醉身于百花丛中,享受着温香暖玉的温暖,逍遥无比。
突然,宫殿里走进一个男子,指着他的鼻子就大骂道:“孽障,你还敢在这里如此放肆?”
司徒焱吓了一跳,身边的美人也吓得个个逃走,司徒焱睁大眼睛一看,那人正是自己的父皇司徒复山。
司徒焱马上从床榻上连滚带爬的跪到司徒复山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央求道:“父皇,父皇,孩儿一时糊涂,请父皇息怒,孩儿保证再也不敢了。”
司徒焱左磕一个头,右磕一个头,磕头磕得像捣蒜一样。
却听到站在他面前的人突然哈哈大笑,声音陡然一变:“乖孙,你看看爷爷是谁?”
司徒焱猛然间抬头一看,不再是司徒复山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却变成了一个脸形削瘦,嘴唇干瘪的老头,司徒焱不由喊道:“皇爷爷?”
那老头嘿嘿一笑,低下头对司徒焱说:“乖孙,你母后是不是对你说了太多?”
司徒焱身子下意识的一抖,不敢说话。
老头却又上前了一步:“快点把你母后藏起来的东西交出来,那关系到我们司徒皇族的一脉。”
司徒焱呐呐的说:“东……东西不在我这里。”
“那在哪里?司徒狗贼,你们这一帮无耻之徒,窃我山河,我要你们拿命来偿!!!”说话人的声音突然变得狂暴而疯颠,刚刚站着的老头那张脸又陡然一变,变成一个身穿龙袍的陌生男子。
司徒焱心头狂跳,觉得眼前的人变脸变得太快,而且最后那张脸初看时有些陌生,但仔细一看,又像是在哪里见过,隐约记得好像是在话本上看到的前朝国君的样子。
司徒焱不记得那人的名字,那人却疯狂的冲向自己,剑眉倒竖,怒目圆睁,仿佛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魔鬼,恨不得生生咬下自己的肉一般,他伸出一双有削尖指甲的如同枯枝一般的双手,上前紧紧的掐住司徒焱的脖子,像是要把他活活掐死。
司徒焱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他的束缚,脖子被掐得几乎快要断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救……救我!”司徒焱立刻变得奄奄一息,伸出手来向想人求援。
可是,却没有人出现,司徒焱呼吸越来越困难,眼见着自己已经渐渐感到死神的临近,一只脚几乎就快要踏入地狱。
“陛下,陛下……”唐老太太端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碗走进来,把陷入噩梦中的司徒焱唤醒。
这才把痛苦不堪的司徒焱中梦魇中带回到现实之中,一头大汗的司徒焱惊呼一声:“人呢?人在哪里?”
“殿下,这宫里面除了老妇与殿下,再也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