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鲲赶忙走上去一看,脸上已经死气沉沉,身上的衣物倒是很华丽,不是司徒焱又是谁?
想不到司徒焱宁愿跳进池塘里面被淹死,也不愿意就这样被司徒复山抓起来,或许在他眼中,自由与皇位远比性命更加的重要。
陈锦鲲心里面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是谁说皇子们都习水性的?敢情又是一个坑?
“快叫太医来!”陈锦鲲又吩咐下去。
可是,等到太医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老太医摇了摇头说:“太子已经溺水而亡,回天乏术。”
陈锦鲲在心中叹一口气,既然司徒焱一心求死,也怨不了别人。
他命人好好收拾一下司徒焱的尸体,自己回去复命。
司徒复山还坐在寝宫里面,身旁站着的是耶律旭阳。
陈锦鲲把司徒焱已死的事情告诉司徒复山,司徒复山的脸上划过一丝悲怆之情。
哪怕是自己这个儿子再怎样不争气,再怎样让自己厌恶,终究是从小看到大的儿子,哪怕是天天把他关在死牢中,也好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是,这种悲怆之情也只是在司徒复山的眼中匆匆划过,很快他又恢复了一国之君的威严和肃穆,对陈锦鲲说:“我知道了。他的尸体先收着吧,今天所有的知情人和参与者都留在宫中,明天朕自有发落。”
陈锦鲲心头一凉,不知道司徒复山心里面打着什么算盘。按理说造反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剩下来的也只是司徒复山这边的人,可是司徒复山却要把他们留在宫中,而且还有了一个词——发落,难道皇帝要借这件事情发难吗?
纵使陈锦鲲在司徒复山身边也呆了数月,司徒复山对自己也是信任有加,但是在一些事情上面,他还是不肯全全信任陈锦鲲。
毕竟对他而言,陈锦鲲还太年轻,官场上的经验太少,朝廷这淌浑水踏得还不算深。
倒是他身边的耶律旭阳,从小跟着他一块长大,对司徒复山的心思倒是挺了解,他扬扬头对陈锦鲲说:“你先下去吧,按陛下的吩咐即可。”
陈锦鲲只能暂且退下,去寝宫的一处小房间里休息一会儿,那是平常招呼大臣们留在皇宫暂时休息的地方。
看样子皇帝对太子的事情还要做些善后处理,他倒是不介意留在皇宫中过夜,只怕家里人会担心,特别是小媳妇会担心,本想托人捎个口信,可司徒复山似乎有命令,今天任何人也不可以离开这里,陈锦鲲只有作罢。
今天的事情太过凶险,太过诡异,虽然前两天耶律旭阳就提点过自己,说最近宫里面恐怕有大事要发生,可没想到居然是父子相残的戏码,纵使陈锦鲲在史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事情,但亲身经历过后还是隐隐觉得后怕。
这皇宫虽然金碧辉煌,富丽堂皇,但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里面充斥着被权利和欲望包围的人,想想令人心寒。
最令陈锦鲲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司徒焱临死前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他压根儿不知道什么信物之类的,不知道司徒焱对自己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如今司徒焱已死,这些问题也成为了未解的谜题。
可是,他不知道这未解的谜题,日后却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