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今天进宫起,阿瑜的眼皮子就一直在跳,不是她迷信,而是她心里面隐隐约约的就感觉到今天会出事。
司徒真一听皇帝找上他们,觉得今天玩得太大了,忐忑不安的问:“父皇说了什么事吗?”
那侍卫首领回答:“属下不知道,只是奉了陛下的意思,把几位请到宫里面的人都带过去。”
“父皇不是跟几位外国的皇子们在一起喝酒吗?”司徒真的脸色马上就变得不好看了,他知道自己一向不讨皇帝喜欢,要是今天戏弄陈瑶婷的事情又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恐怕又要找自己麻烦。
“陛下已经散了筵席,送走了几位皇子,然后吩咐小的把几位带过去。”
在那些侍卫的带领下,弯弯绕绕的就走到了皇帝的寝宫。
而皇帝司徒复山正坐在房间正中的椅子之上,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心中有着解不开的心结。
司徒复山匆匆的扫过众人一眼,然后说:“今天冷宫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而冷宫又离公主府不是很远,而你们是今天唯一去过公主府的人,也是有可能去过冷宫的人,朕要问问你们,可曾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阿瑜心头莫名起疑,觉得司徒复山这话问得奇特,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们几个经过冷宫,莫非那躲在树上监视自己的人真的是司徒复山的人?
阿瑜的心头刚刚划过这样的心思,司徒莲就开始朝司徒复山撒娇抱怨:“父皇,冷宫是那罪妇住的地方,女儿真是倒了大霉,住的地方居然离那个贱人这样近。今天是我挑选佳婿的日子,父皇怎么能问到我的头上?”
“住口!”司徒复山纵使再宠爱自己这个掌上明珠,也不喜欢她在众人面前失仪,他的脸色一黑,“就算她再不好,那个人也曾经是当朝皇后,一国之母,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再说了,你还记得今天是你挑选佳婿的日子?这么多的皇子都想见你,你却只匆匆一瞥,就这样走了,还要我留下来帮你一一过目。”
司徒莲心里面不服气,“什么挑选佳婿,到头来还不是父皇一个人说了算,岂容女儿有半分自己的主意?你若是心疼女儿,就不会这样着急的让女儿嫁出去!”
司徒莲话虽说得直白,但也不是全无道理,却让阿瑜心里面渐渐起疑,这太子才刚死没多久,皇帝为什么这样着急上火的想把女儿嫁出去?难道真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原因?
司徒复山一脸怒气:“闭嘴!你这丫头,朕最近真是太过宠溺于你,才会让你这么越发的没了规矩。来人,快把公主带回公主府,不得我的命令,不能让她出府。”
司徒莲气得直跳脚,可是皇帝既然对她下了禁足的命令,就由不得她再耍性子。几个宫人像拽着一个发疯的牲口一样把公主带回了府,直看得阿瑜心中暗暗发笑。
就算皇帝再怎样辛劳,生了这样一帮儿女,也真够让他头疼。
司徒真见司徒莲被司徒复山禁了足,心里面有几分胆怯,毕竟他平常跟司徒莲玩得最好。
“父皇,皇姐只是因为不想离开父皇,才不肯出嫁,请不要怪罪于她。”司徒真小声的装着乖巧,掩盖住他玩世不恭的本性,想蒙混过关。
司徒复山却抬抬眼皮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果朕没有记错,今天公主的宴会可没有请你。”
“……”司徒真突然短路了,没想到自己想讨好卖乖不成,反倒引火烧身。
“哼,少在朕面前演戏,你平常什么性子,朕一清二楚。不要以为你跟莲儿干的那些坏事朕不知道,朕是懒得修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再过几年,你就二十岁了,还要这样混吃等死过下去吗?”司徒复山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下去,下去,一边呆着去,朕看到你就烦。”
司徒复山这样一说,司徒真像是得到大赦令一样,庆幸的走出去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阿瑜和陈瑶婷两个人,陈瑶婷没有见过世面,刚才又受了那样的惊吓,此时突如其来的看到皇帝,身体居然忍不住的发抖。
哪怕是阿瑜紧紧抓紧她的胳膊,想给她一点勇气和鼓励,她还是抖得跟筛糠一样。
阿瑜不由的微微皱眉,在心里面说,瑶婷呀,不要这样丢脸好不好?
司徒复山在陈瑶婷的脸上停留几秒,然后用着惋惜的口吻说:“你便是锦鲲的妹妹吧?今天真是难为你了,赶快到下面换身干衣服吧。”
司徒复山又吩咐身边的宫人:“给她换身好衣服,顺便多拿几套送给她。”
那宫人也是司徒复山身边的老人,司徒复山疼爱司徒莲,每个月都给她做新衣服,可是司徒莲娇纵惯了,经常是衣服穿一次便不穿了,有的刚做好还来不及穿上身,就被司徒莲嫌弃的扔掉,宫人们也见惯不怪。
司徒莲跟陈瑶婷差不多的身形,随便拿几套司徒莲不穿的衣服送给她,还可以当作人情,可是阿瑜心中却隐隐的不快。
陈瑶婷被宫人们带下去,房间里面只剩下司徒复山和阿瑜。
司徒复山仔细打量阿瑜一眼,事实上他对这个女人也不算熟悉,只是上一回陈锦鲲成亲,他匆匆的去讨了一杯喜酒,可是却连新娘的面也见不到。
今天认真一看她的脸,觉得眼前的女人虽然成了亲,但身形和脸庞还保持着少女一般的纯真。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清澈又明亮,若是仔细凝视着那双眼睛,会感觉在凝视着一汪清泉,让人忍不住想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