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回到家里之后,打算坐到桌边整理一下资料,可是当她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阿瑜平常事情多,再加上六皇子的军工作坊还要她帮忙打理,乱乱一出生又有些打乱了她生活的节奏,所以她喜欢晚上睡觉前拿来帐簿清算。可是,今天一看自己桌上的东西,好像都被人翻动过。
原本军工作坊的帐簿在上面的,酒庄和胭脂店里的帐本在下面,因为酒庄和胭脂店的帐本昨天已经算好,军工作坊的帐簿上有两个数字好像有问题,她本打算第二天夜里再核对一遍,可是一瞧这帐簿却压到了最下面。还有自己的算盘,本来是放在帐簿旁边的,现在却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阿瑜心里面莫名一紧,翻开最下面的帐簿看了看,发现里面的信还在。那是司徒玉写给她的信,一般都是交待工作,互相问候一声,因为有陈锦鲲看着,司徒玉也不好意思天天翻墙,就用写信的方式来取代。前些天阿瑜刚生下女儿,司徒玉特意写信慰问,上面还附着自己派人送来的礼品礼单。
她不由的皱起眉头,心中暗暗觉得奇怪,自己的房间一向很少有人进来,陈锦鲲从来不动自己的东西,阿爹阿娘还有陈瑶婷也不会动,下人们也很懂规矩,除了打扫卫生,房间里面的东西不会碰。
以前没有留心,可自从生完孩子之后,阿瑜感觉自己变得要敏感许多,心思变得更加细腻,同时脾气也比生孩子之前要暴躁一些,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产后抑郁症。
阿瑜正想得入神,却没想到从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来,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阿瑜心头一惊,却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娘子,想什么呢?”
“该死的,吓我一跳!”阿瑜嗔怪道,“我问问你,你有没有动我桌上的东西?”
陈锦鲲松开了手,脸上戏谑的神情一收,“我何时动过你的东西?我从来都是在书房里面办公,你的那些东西我看不懂,也懒得看。”
阿瑜一般有两本帐本,一本是这个时代人习惯用的记帐方式,另一本是用以前阿拉伯数字的记帐方式,虽然这个时代的帐簿她看得懂,但仔细算起来还是以前的帐簿好用一些。可是陈锦鲲不明白,他以前也曾经好奇的看过一眼,但发现那帐簿实在看不懂,便也再没有看过。
阿瑜的眉头蹙了蹙,不由的说:“那真是怪事,我怎么觉得自己的东西好像被人动过一样?”
陈锦鲲听到阿瑜的话,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阿瑜,我看你是不是生孩子生得越来越啰嗦,人也觉得神经兮兮起来?”
阿瑜白了他一眼,“你才神经兮兮呢!我的东西我心里面清楚。”
陈锦鲲见小媳妇跟自己耍起小性子来,只得在心里面吐吐舌,伸了一个长长的懒洋问:“我们的小宝贝呢?”
现在的陈锦鲲初为人父,心里面还沉浸在做父亲的乐趣当中,每天下了朝,他觉得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却抱抱自己刚出生的亲闺女,逗她一逗。
“乱乱还在床上睡着呢。奶娘已经喂过奶,我才刚刚把她哄睡着,你可别又把她捉弄醒。”阿瑜在陈锦鲲的面前露出严母的一面。
见女儿睡得正香,陈锦鲲也没有特意把小丫头给弄醒,只是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可爱的小肉团闭着眼睛呼呼大睡。在陈锦鲲的眼中,女儿熟睡的模样比任何美人的图画都要好看。
阿瑜看见他的模样,不由心中觉得好笑。原以为陈锦鲲生活在这个时代,会如其他的男人一般重男轻女,可没想到生了女儿也是让他如珠如宝,更难得的是,一向希望自己为陈家延续血脉的陈贵对新出生的女儿一样疼爱。
女儿是女儿,虽然不是嫡孙,但好歹是陈家的新一代人,做长辈的如何能不高兴呢?
见他看得起劲,阿瑜也不由走到他的身边,看他望着自己的女儿一脸慈爱的表情,不由打趣相公道:“呆鹅,发什么呆呢?”
陈锦鲲却看着女儿乱乱说:“你看看咱们的女儿,那双眼睛长得像你,脸形和鼻子却像我,还有那张小嘴,长得像陈瑶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