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走在最前面,走里面拎着一个纸皮灯笼,不断的观察脚下的足印。他刻意跟大东家和少爷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为的就是让他们小两口可以一边走一边说着悄悄话,他可不想让大少爷误会什么,不过,他也没想到原来少爷这样关心大东家,他在心里面替阿瑜感到高兴。
陈锦鲲却跟阿瑜并排走在后头,阿瑜还在生着他的气,所以故意不理他。明明人家是出来干正事的,可这家伙却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说的好听是不放心自己,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不信任自己,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心眼这样小。
或许是外面的青石路经历的年份太久,路面都有些坑坑洼洼,走起来有些磕脚,阿瑜一个没留神就崴了一下,陈锦鲲赶忙扶住了阿瑜,还关心的问:“没事吧?”
阿瑜却不高兴,把火都撒到陈锦鲲的身上,“还不都是怪你,叫你不要跟来你偏偏要跟来,害我崴了脚!”
陈锦鲲知道阿瑜是责怪自己不应该跟着她,他也不气恼,反而笑着说:“娘子,还好我跟着你一块出来,要是没有我刚才扶你一把,只怕你这一回就摔到地上了。你相公再不好,充当一块可以扶手的大树总可以的。”
呵呵,这人脸皮真厚,居然说自己是棵大树。
“娘子,来,扶住我的手,这样走就不怕摔跤了。”陈锦鲲在黑夜中拉起阿瑜的手来。
阿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也有可能两个人一起摔倒。”
“娘子,好像你生完孩子之后,脾气变得有些急躁。”
这是怪自己脾气不好了?
“哼,我天生就是这样的脾气,以前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怎么对我不满吗?”
“呵呵,娘子,你错了,我就喜欢你这样脾气的,真情流露,一点儿也不虚假。”
被陈锦鲲这样一说,阿瑜彻底的没脾气起来。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阿九在前面走着,一边寻找着那人留下的足迹,一边照着地上的路,尽管陈锦鲲和阿瑜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不小心传到阿九的耳朵里。阿九看着他们两人一路撒狗粮,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羡慕,少爷和大东家还真是恩爱呀。
走了不一会儿,阿九突然有了惊人的发现,惊呼道:“大东家,大东家,我找到了!”
“嘘,小点儿声!”阿瑜给阿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三个人同时看到在他们踩着的地面上留着半个闪着粼光的脚印,再往前面一点,可以看到脚印往左侧的一条大街上走去。
“跟上!”阿瑜一吩咐,阿九又拎着个灯笼朝前走,陈锦鲲虽然不知道阿瑜在跟着谁,但长久的相处让两个人心生默契,反正阿瑜做的事情都是对的,都是为这个家好,又何必要问得那么清楚?
几人沿着那粼光脚印走了一段,绕过一条大街,居然走到一处烟红柳绿的巷子里。这京都是大渝国的首都,相比普通的郡县要热闹许多,所以晚上也有夜市,供一些京都的百姓来玩乐,但生意跟白天相比还是要清淡一些。
“大东家,脚印到这里附近就没有了。”阿九停下了脚步,拿灯笼照着地面。
阿瑜和陈锦鲲紧跟在他后面,也低下头仔细一看,果然,那粼光粉的足印到了一家酒楼的门口就再也没有踪迹,可见人是走进去酒楼了。
“走,我们进去看看。”阿瑜想也不想,就带着两个男人走进酒楼。
“哎哟,几位贵客里面请。”没想到这家酒楼里做酒保的居然是一个女人,柳眉细腰,粉腮如桃,一双桃花眼在三个人身上瞟来瞟去,特别是在陈锦鲲身上多看了几眼。
阿瑜朝酒楼四周看了看,虽然是深夜,可来这酒楼里人还不少,目光扫视一眼,却没有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阿瑜找其中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来,陈锦鲲和阿九跟着她一道。
许是发现阿瑜是领头的,那酒保便问阿瑜:“小娘子想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酒可是最好的。”
阿瑜也不多话,从袖子里面拿出一锭碎银子,“我不想吃东西,只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酒保盯着桌上的银子问道:“你们要打听谁?”
“刚才进来的那个人,他不坐在这里,我看到他进来却没坐在外面,可见你们这里有雅间或是后门,我只想知道他进到这里来见谁?”
那酒保的眼神瑟缩一下,“我们这里有规矩的,不准随便说客人的秘密。”
阿瑜轻笑一声,“那要看这个秘密值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