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陈锦鲲一行人又上路了。
可是,刚刚被解救回来的黄大人很苦恼,明明是刚刚害自己吃尽苦头的土匪,为什么陈大人要对他们这么客气?那些女子和孩子骑上队伍的马就算了,连那些绑架自己的土匪居然也跟着队伍并排而行,难不成陈大人是想把这帮野人一块带往野丘国吗?
最可恨的,就是陈大人居然邀那个匪首坐进自己的马车,还跟自己的娘子挤在一个车厢里,真是让人不解。
所以,现在骑在马上的黄华标脸色尤其难看,就像面上生生的抹了一层锅底灰。
而跟黄大人心情不同的是,马车里面的几个人倒是相谈甚欢。
“他娘的,老子有好多年没有坐过马车了,上一回还是在十几年前,劫了一个野丘小国的家眷。”大胡子方琼坐在马车上面,就像是一个大孩子一样高兴。
阿瑜不由打趣他,“你劫了人家家眷,岂不是占了人家媳妇的便宜。”
“他娘的,老子才不会做这种事!咱有媳妇,要别人家的媳妇干啥?只要他们把吃的跟钱留下来就行。再说了,野丘国的女人还没有大渝国的女人好看,咱才看不上野丘女人哩。”
“方琼,要是叫你绘制边境的地图,你能够画出来吗?”陈锦鲲觉得大靖国私下里侵占大渝国的边境是大事,必须及时向皇帝汇报。
方琼抓抓后脑勺说:“叫咱画画咱不会,要是你画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反正看图咱看得懂,我爷爷教过我的。”
这就好办了,陈锦鲲打算到时候叫方琼把这附近的边境都用图绘制一遍,显然以前的地图已经失效了,应该到边境真正的探听一下虚实。
这些年,陛下一直防备着野丘国,却没有想到大靖国表面上对本国友好,私下里却侵吞了大渝国不少的领土,亏他们上一回来京都赴宴的时候,还拍司徒复山的马屁,说大渝国幅员辽阔,没想到却干出这种事。
“方琼,要是你们的人不再当土匪,那你们想做什么?你们会种地吗?”阿瑜开始担心这些人的出路。
方琼抓抓头皮,“这老子倒没有想过,反正生活在地面上总比生活在地底下强。不会种地咱可以学,那么难的功夫咱们都学得会,还怕种不好一个地?”
阿瑜听着方琼俏皮的话,不由笑了起来。她就喜欢这样为人单纯,心性豪爽之人,在京都里面做生意,天天要跟一帮富人虚情假意,还要提防别人来害自己,哪里像这里的人,看你不顺眼就打一架,觉得人不错就交朋友,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简单而又直接。
方琼看到阿瑜看着自己笑,不由有些脸红,“这位小娘子,你是这位大人的媳妇?你长得真好看,皮肤白白嫩嫩的,我媳妇皮肤可没有你这么好。”
要是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说自己媳妇,陈锦鲲肯定不乐意,可是如果是心思单纯的方琼嘴里面说出来,陈锦鲲倒没有想太多。
因为陈锦鲲知道,这样信守祖宗诺言的汉子是不会打别人媳妇主意的,便也开着玩笑说:“要是你们以后不生活在地底下,让你媳妇好好保养,保准可以跟我娘子一样白。”
方琼天真的问道:“真的?”
陈锦鲲和阿瑜对视一眼,不由都笑了起来。
“对了,方琼呀,你们为什么要绑架黄大人?你不是说只对带着食物和钱财的人下手吗?”阿瑜清楚的记得,黄大人和那个侍卫走的时候可什么都没有带。
方琼听阿瑜这样问,便气乎乎的说:“谁叫那个不怕死的,好死不死,偏偏要到我睡觉的那个洞穴里面撒尿,害得老子睡觉的地方净是尿骚味。这种人,老子不把他抓来好好教训一番,行吗?”
真没有想到身形伟岸油腔滑调的黄大人居然因为一泡尿就这样被人绑架了,不知道清楚真相后的黄大人会不会欲哭无泪,恨自己撒尿撒得不是地方?
有了方琼这张活地图,一行人的速度快了许多,不会再多走冤枉路,还知道哪里走更近。
于是乎,一行人在太阳快要下山之前,已经走到了役站。这役站说是役站,其实就是大一点的棚子,里头只有两个人,因为平常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基本上那两个人也可以忽视。
只是役站里的人没有想到,京都的陈大人来的时候,居然还会带来一路上捡来的“野人”。看他们的样子,灰头土脸,有的身上还有虱子,远远的闻着还散发着一股臭味,那是常年没有洗澡的证明。
如果京都里面的人看到他们,恐怕会把这些人当成乞丐给赶走,可偏偏是陈大人要留下他们,还叮嘱手下人要善待他们。
役站里面的所有吃的和水都拿了出来,十几个土匪外带他们的家人全都像是深山老林里放出来的饿狼一样,每个人吃得都是狼吞虎咽。
陈锦鲲拿出一些银两给役站里的人,要他们在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这些土匪,役站里的人收到银子,可明显不是很乐意。
战战兢兢的问:“不知道大人想要他们留在这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