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相公的难处,阿瑜安慰道:“恐怕是陛下太忙,一时忘了,催催也是好的。”
“这帮人呀,若不是要陛下鞭策鞭策,总是办事不上心。”陈锦鲲蹙着眉头说道。
然后伏下身,把那封信写完,又吃黄华标派人把信送出去。
黄大人刚要离开之时,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摸摸自己的鹰钩鼻鼻间嗅了嗅,不禁问道:“什么味道?”
阿瑜笑着应道:“是我刚刚腌好的酱菜,黄大人不如跟我们一块吃饭吧?”
还不等黄大人回答,就听到隔壁的帐篷传来李氏责怪陈瑶婷的声音:“你这馋丫头,菜还没有上桌就一个人先吃上了?也不给你哥哥嫂嫂留点儿?小心乱乱都笑话你!”
陈瑶婷好像嘴里面正吃着东西,呜呜呜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自打来到这边境,大家早饭、午饭吃的都是一样,不是简单的白饭加蔬菜,就是稀饭加萝卜干,仅仅只是晚饭,陈瑶鲲才回到家里面吃,有时候连晚饭也不回来吃,还要别人特意送过来。
像这样清廉又跟百姓共甘同苦的好官,黄大人也是第一回看到,如何能再耽误陈大人跟家人的相聚时间。
所以黄华标接过陈锦鲲的信,笑着拱拱手:“陈大人客气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在边境忙了这么久,陈家人终于可以一块聚到桌边好好的吃一顿晚饭。
看着小媳妇为自己趁好的白米饭,陈锦鲲夹了一筷子腌白菜,情不自禁夸赞了一句:“娘子的厨艺又进步了。”
公然晒狗粮,显然饭桌上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儿子和儿媳妇天天忙着小镇的事情,都快忘记了“正经事”。
“阿鲲,你忙公务何时忙完?该考虑考虑给乱乱添个弟弟了。”陈贵冷不丁的抛出来这么一句,让陈锦鲲一时没有留神,险些不小心呛起来。
“爹,这事急不来,我跟阿瑜手头上都有正事要做,这些事情以后再想吧,反正我们现在还都年轻。”陈锦鲲悄悄的打着马虎眼。
却没有糊弄过去,陈贵又板着脸道:“以后是什么时候呀?你忙其他的事情要紧,都没有为陈家继续香火要紧。”
阿瑜知道陈贵是个老古板,不好好劝说恐怕一时半会打消不了这想法,“爹,现在在边境不比得其他地方,很多事情都要操心,小镇还没有建好,我就算生下来也未必有好的条件把他养大,更何况你这样急着要抱孙子,乱乱可以误会你不疼她了。”
果然,阿瑜一说这话,大家把眼睛都转移到乱乱这个小丫头的身上,乱乱虽说只是个未满周岁的女娃娃,却似乎天生早熟,一双似懂非懂的大眼睛看着说话的几个大人,让人看到莫名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陈贵一瞧小孙女楚楚可怜的眼神,不由心头一软,便不再多言。
陈瑶婷却石破天惊的问一句:“哥哥,咱们什么时候搬进衙门里?”
“搬进衙门?”陈锦鲲看向妹妹充满期待的眼神,泼了一瓢凉水,“在小镇没有完全建好之前,我们哪里也不能搬。”
“为什么?明明衙门都建好了,为啥我们不能先住进去,哥哥不是这镇子上最大的官吗?”陈瑶婷不服气的说。
“若是我先住进去,这镇上的百姓会怎么看待我?以后在这镇子里怎么还会有威信?”陈锦鲲镇定的说,显然事情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陈瑶婷一想到还要接着住又小又挤的帐篷,不由感到一阵心酸,撇着嘴说:“哥哥就想到自己,也不为我们想想。你倒是做了好官,可是家里人日子就不好过了。”
作为陈锦鲲的贤内助,阿瑜自然是站在相公一边的,“我倒觉得阿鲲说得对,他之前刚当上右相就被人排挤,若是到这边境还没有一些成绩,反会遭其他人非议,你这样做岂不是让你哥哥难做?所以这件事情我还是同意你哥哥的做法。”
见嫂子也向着哥哥,陈瑶婷虽然心里面不痛快,却也只能在心里面翻一个巨大的白眼,然后继续扒拉着碗里面的饭。
陈锦鲲却觉得心里面一阵阵的感动,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夫妻两个就是应该这样温馨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