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正忙,陈贵却板着一张脸进来了,“阿鲲呀,你天天忙着镇子上的事情,可别忘了家里的事,你那媳妇不好好管一管,就由着她这样天天往外头跑,也不怕她惹出什么事?”
“爹,你说笑呢,阿瑜能惹出什么事?”陈锦鲲听着,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陈贵看见却更加着急,“就是你太放心你那媳妇了,等他做出什么事情,一切都已经晚了。”
陈锦鲲这才抬起头来,不解的问:“爹,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陈贵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啪”的一声拍到陈锦鲲的桌子上。
陈锦鲲抬头看了看陈贵,又看了一眼那封信,不紧不慢的接过信封,打开来一看,眉间不由的微微蹙了蹙,但也仅仅是皱皱眉而已,陈贵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爹,你这封信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写信人是谁,究竟是何居心?”
“你甭管那人是谁,就想想那信上的内容究竟是真是假。”陈贵的语气里面带着隐隐的愤怒。
“哼,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无是生非。不管这写信人是什么人,不但污蔑我的娘子,还抵毁我信任的属下,都是罪不可恕,要是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他。”陈锦鲲说到最后咬了咬牙。
陈贵看儿子不以为然,心中一痛,却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哎,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你的媳妇?她天天不着家,有时候很晚才回来,整天在外面干什么都不知道,有哪个女人会跟她一样?还有你那个叫方琼的属下,以前不是在边境做土匪吗?你一下子就让他当捕头,蛮荒之地的人都缺少教化,你见得他跟你就是一条心,不会被着你这个县令大人做点什么?”陈贵一步一步的引导儿子,想让儿子开开窍。
可陈锦鲲却坚定的说:“爹,正因为他们一个是我的媳妇,一个是我最信任的属下,我才更加的相信他们。他们两个是绝对不会做出苟且的事情的!”
“方琼昨日还跟我提起,他不愿意呆在县衙,觉得这工作太不自由,若他是如信中所说,岂不是巴不得天天呆在县衙里面?还有阿瑜,别人不相信她情有可原,但是你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也不相信阿瑜呢?”
陈贵瞪了儿子一眼,“人心隔肚皮,那时候的她还没有置办下这样大的一份家业,你也没有入朝为官,正所谓‘画皮画虎难画骸,知人知面难知心’,一晃这么多年,谁知道她心里面究竟是怎样想的?要是她真的一心一意为你着想,怎么会不顾全你的面子,一个县令夫人整天的抛头露面呢?”
“要依我看呀,当初咱们就不应该离开京都,在那里你至少是个丞相,却跑到这里来当个区区县令,真是自讨苦吃。”陈贵忍不住还是埋怨。
“爹,就算在这边境当县令,也能发挥我的作用,要是这个小镇真的治理好了,我觉得成就感不比在朝中当丞相差。”
“可你连个媳妇都看不住!”陈贵气乎乎的说。
“爹,我说了,那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我根本不相信阿瑜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也不是你说了算,得亲眼看见才知道。要是这丫头真的跟你一心一意,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再为你生下一个儿子来?”
“……”陈锦鲲觉得有些头晕,感到父亲越来越胡搅蛮缠,这明明不是一件事情,却被他说得有鼻子有眼。
“阿鲲呀,正所谓‘眼见为实’,不如你就跟我去看着你那小媳妇一天,看她是否真的安守妇道。”
陈锦鲲一甩袖子,不愿意再理父亲,“不去!爹,不要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相信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