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爱人之间真的存在着第六感,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思考着问题的陈锦鲲忽然回去过头看了阿瑜一眼,看到此刻眼神有些异样的阿瑜,不由问道:“阿瑜,在想什么呢?”
“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告诉你?”阿瑜的脸色有一些复杂。
陈锦鲲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你我何必见外?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对我说好了。”
“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掉下河去的那件事?是你已经知道真相,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阿瑜不确定陈锦鲲知道多少,但是陈锦鲲知道的真相直接决定阿瑜的计划能不能实现,因为回国后陈锦鲲会成为她第一有利的帮手,而仅仅只是计划开始的第一步。
阿瑜提到这件事情,陈锦鲲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沉默片刻,他终是开了口,“其实这件事情我一直想问,却又怕提起你的伤心事,让你心中难过,我一直等着你自己告诉我。其实就算你不提,我也知道一个大概。
那天捕头带着思瑜回来,我就预感到你们遇上危险,可惜捕快大人奄奄一息,死前没有留下几句遗言人便死了。我带着其他的人追过去,路上正好遇到折返回来的学监大人,他告诉我你遇袭。我们杀了路上的几个匪徒,也发现胡飞是他们的头头,可惜这些人全是亡命之徒,被抓之后情愿自刎,也不愿意说出真相。我到处去找你,都找不到你的踪迹,直到在河边发现了你的马车,还有你的鞋,才猜测你可以掉进河里,我又派人沿着河边到处去寻,还是没能发现你的行踪。我一直不能相信你这样死了,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没想到上天可怜我们夫妻,终究让我寻到了你。”
陈锦鲲说这一番话带着几分欣慰,而阿瑜脸上却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对她而言,更艰巨的难题在后面。
“逼我跳河的不是别人,是唐家的长子,唐贤。”
“唐贤?唐家还有余孽在世上?”阿瑜的话显然让陈锦鲲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上次已经把唐家的人清除干净,真没有想到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个唐贤非同小哥,他在大渝国的江湖第一大帮里任重要的角色,我恢复记忆之后一直在追查他的消息。他是唐家的长子,从小不在唐家长大,是唐家现在仅剩下的血脉,也是一个极不好对付的人物。”阿瑜慢慢的说出这个人的底细。
陈锦鲲的脸色一变,眼神中带着满腔的怒火:“这个浑蛋,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叫陛下斩草除根,只要是唐家的人,不管远亲还是近邻,一概格杀勿论,要不然也不会害你失忆飘泊五年。”
“唐贤虽然可恨,但还只是一个角色,如果他的背后还有其他的大人物,你敢不敢动他?”
“大人物?唐贤的背后难道还有其他人?”陈锦鲲更加的惊讶。
“我如果说有,你相信吗?”
“阿瑜,你是我娘子,你说的话我当然相信。不管他的背后是什么人,只要他危及我家人的安危,都是我陈锦鲲的敌人。哪怕叫我粉身碎骨,我也会拼死跟他斗到底。”
“如果这个人是大渝国的重要人物呢?”阿瑜不失时机的问道。
陈锦鲲被阿瑜的一番话弄得心情七上八下,不由皱了皱道:“阿瑜,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不要跟我玩什么猜谜游戏,你我既然是夫妻,本来就应该相互体谅,互相承担。”
说到这里,陈锦鲲的脑海里面划过一个名字,“阿瑜,你说的是那个史风云吗?如果是他,你不用担心,他虽然是五皇子的人,但绝对还没有到手眼通天的地步。这些年我也掌握了他不少私通外国的证据,若不是五皇子包庇他,他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如今的陈锦鲲也不是当年的陈锦鲲,早就懂得权衡利弊,揣测君心,什么时候应该出手,什么时候应该装聋作哑,他心中也有一本帐。再过若干年,他就能够成为像耶律旭阳那样油光水滑的老重臣。
可是,阿瑜却用冷冷的声音说出一句:“若是我告诉你,那个人是大渝国的皇帝呢?”
陈锦鲲的脸色骤然一变,连紧握着缰绳的手都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
阿瑜看着陈锦鲲的表情,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也是时候让他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