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曜接着出来,化去了两人间的难堪,“容姑娘进来吧,家母替你治伤,我跟二弟回避一下。”
“多谢。”羊献容随即进了屋。
屋里摆设很简单,到处透着陈旧的味道,不过干净整齐,各种药味扑鼻,初进来,还真不太习惯。
“你就是容姑娘吧,快进来!”一名妇从不由分说,将她拉进了内室。
这妇人四十来岁,很瘦,但很有精神,眉眼之间跟刘曜十分相像,脸容却更显慈祥,羊献容瞬间就不紧张了,打量了一下屋子。
靠窗一张木板床,被褥收拾的很整齐,一张小方桌上放着些药草,旁边几个木墩,都十分简陋。
“夫人你好,我……”
“先别多说了,治伤要紧,”胡氏摆摆手,“这屋里没有旁人,你这衣裳先脱了,我帮你看看。”
羊献容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都是女人,可她从未在陌生人面前露过身体。
“不必顾忌了,只是上衣,露出胳膊来就好,”胡氏忍不住笑,“你这衣裳也脏了、破了,一会我拿我年轻时候的衣裳给你,别嫌弃就好,这里里外外破烂的很,让姑娘见笑了。”
羊献容连说“不敢”,自个儿落到这份上,哪还有嫌弃的资格。
脱掉上衣,右胳膊已经肿了起来,一动就钻心的疼。
“忍着些,我先看看。”胡氏动作麻利地为她捏了捏伤处,松了口气,“永明这小子,得亏着没学医,要不然也是个庸医!容姑娘别担心,你这只是骨裂,还没有断,养一个来月就能完全好起来!”
羊献容喜道,“没有断吗?那我的胳膊不会废了吧?”
“废?是我家混小子说的吧?”胡氏骂起自家儿子来,顺着呢,“怎么会,只是骨头裂开了,好好调养,很快就来,我给你上药,再用板子固定住,别再伤到就行。”
“多谢夫人。”羊献容一下子觉得,胳膊没那么疼了。
“没要紧,没要紧。”
胡氏拿了药来,小心地帮她敷好,再用夹板固定,一边问了她些话,但始终没有问她的来历。
原本羊献容还想着,如果胡氏问她,她要如何回答,却不想她这样贴心,不该问的,一句都没多问。
“好了,这些天别用这只胳膊使劲,过几天就不疼了,”胡氏收拾起药箱,笑着问,“姑娘是要回家,还是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帮你治伤方便?”
羊献容低了头,“原本不该多加打扰,可……”
“好,我知道了,”胡氏了然地接过话来,“那就留下来,待治好伤再说。以后你就住在东厢房,我去给你收拾一下。我那混小住西厢房,我会与他说,别去打扰你。”
“我自己来吧,”羊献容忙站起来,“怎敢劳烦夫人。”
“小事情,”胡氏按住她,“你身上有伤,不宜乱动,你若觉得过意不去,待你伤好,再多多替我做活就是了。”
羊献容也不禁笑起来,“一定,哦,对了,”她将腕上一个玉镯子取下,“这个就当诊金和我在这里吃住所用,夫人千万要收下,否则我也没脸在这里住下去。”
这镯子原本被她视若珍宝,如今么,只让她触物伤情,继而厌恶罢了。
胡氏大方地接过,“好,镯子我先留着,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拿衣裳换。”
“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