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杨芷毫不留情地道,“熙祖生下后,不也是养在皇上和本宫姐姐身边吗,谢才人是个聪明的,不曾提出异议,才留她一命,若到时羊充华敢不从,杀之以绝后患,孩子也会跟本宫一心。”
羊献容如坠冰窟,惊恐地就要叫出声。
嘴巴上一紧,韩青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能让皇后娘娘知道,娘娘听到了她的话,属下先出去,娘娘这样……”
韩青从窗户翻出后,羊献容瘫倒在了榻上。
隔了一会,那宫女将程据请了来,向杨芷见了礼。
杨芷不解,“程太医到此作甚,本宫并未召见。”
程据道,“回皇后娘娘,这宫女说是羊充华前来向娘娘谢恩时突然觉不适,在此歇息,要臣前来为她诊脉。”
杨芷脸色大变,“羊充华?在何处?”
宫女道,“回娘娘,羊充华在内室。”
杨芷与杨姑姑快速对视一眼,都觉不妙,立刻起身进去,杨芷心中更是怒火滔天,再没想到羊充华居然在她屋里,却没有一个人来禀报她一声,方才她的话若是被羊充华听到,恐怕又生波澜。
内室榻上,羊献容紧紧闭着眼睛,深深昏睡。
“羊充华?”杨芷叫了一声。
羊献容没有反应,呼吸均匀,睡的极沉。
睡的这样沉?
那就是没有听到自己方才的话了?
杨芷大大安心,为确保无虞,她上前推了推羊献容的肩膀,“羊充华?”
“嗯……”羊献容轻吟一声,微微睁开眼睛,“韩青?我好冷,衣裳拿回来了吗?”
“衣裳?”杨芷皱眉。
“不是叫你回去帮我拿件衣裳,这都办不好……”羊献容翻个身,一副要继续睡的样子。
杨芷这才完全放了心,看来羊充华睡的很迷糊,连自己是谁都没认出,更不用说听外头动静了。
杨姑姑上前两步,提高了音量,“羊充华,皇后娘娘到,还不快起来?”
羊献容“惊了一下”,猛地起身,慌乱地跪倒,“妾身死罪!妾身不知皇后娘娘回转,冲撞皇后娘娘,愿受责罚!”
杨芷在她面前,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亲切,伸手相扶,“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妾身该死!”羊献容一迭声地告罪,颤颤巍巍起身,“妾身忽觉不适,本想着略躺一躺,谁想竟睡着了,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仪,实在惭愧!”
“无妨,本宫听说你不舒服,是不是动了胎气?”杨芷毫无怪罪之意,“程太医已经到来,让她帮你诊脉吧。”
“是。”羊献容坐到椅子上,一脸惶恐。
程据将丝帕蒙在她腕上,诊脉之后,道,“娘娘劳累太甚,以致气血浮动,脉象有些不稳,需要好生歇息才行。”
杨芷嗔怪道,“想是今儿从东宫搬到西宫来,累着了吧?羊充华,你也真是老实人,就让底下的人去做,你好生歇着就是了,怎么这样辛苦?”
羊献容赶紧道,“妾身没有辛苦,不过是说句话的事,是妾身这身子太不争气,让娘娘看笑话了。”
“以后小心些,总是好的,”杨芷拍拍她的手,“为着你自个儿,也为着这孩子,你要多多歇息,以后无事就别到处去,休养好身子要紧,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