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严重?”司马衷皱眉,记得当时宫人禀报过,菱才人只挨了几杖,说话还是中气十足,后来被人扶着回了自己屋,哪就要死了?
德馨跪着不敢抬头,“菱、菱才人要奴婢如此禀报太子……”
这分明就是欺骗太子啊,如此大的罪名,她可不敢背。
司马衷露出不悦的表情。
倒是卫才人柔声相劝,“殿下还是去看看菱才人吧,她今儿受了惊吓,受了委屈,心里必定不好受,殿下去安慰她几句,羊充华也好放心。”
提及羊献容,司马衷果然缓了脸色,“也罢,那本宫过去看看,明日再来看你。”
“是,恭送殿下。”
司马衷大步出去,德馨这才暗松一口气,施了礼后,退了出去。
卫才人看一眼桌上的酒菜,吩咐道,“紫凝,把这些都撤了吧。”
“是,娘娘,”紫凝上前一边收拾,一边不满,“娘娘怎么就这样大方!奴婢早听说了,菱才人根本就没什么事,就挨了几棍而已,她是故意装可怜,好骗得太子殿下宠幸她呢!”
她们这些各殿里侍候的宫女,其实也像主子一样,看对眼的,就在一起嘀咕,看不对眼的,就互相排挤中伤,不是什么新鲜事。
卫才人身边的紫凝和梁才人身边的彩蝶性情差不多,经常在一起说话,羊献菱的事,也是她俩互相问出来的。
卫才人淡然道,“是真是假又如何,菱才人到底是羊充华的姐姐,殿下心里想必也是念着她的,我若不开这个口,殿下就算不过去,心里也不痛快。”
羊充华如今得宠,倒是没有恃宠而骄,不过宫里的人都是会看眼色的,明里暗里,谁不多给她几分面子,菱才人出了事,正是看殿下对她态度的时候,就算争宠,也不急在这一时。
紫凝想了一会,道,“还是娘娘想的周到,可奴婢就是替娘娘委屈,殿下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又被菱才人给搅和了,奴婢听说梁才人最近侍寝的次数比娘娘多了,说不定就快有身孕了呢。”
以往可不敢说这话,更不敢盼,否则可能会命丧太子妃之手。
不过有了羊充华做例子,太子妃又差点被废,如今是不敢残害皇嗣,是以几位娘娘都有机会。
卫才人脸上红了红,“罢了,我也不做这样念想,听天由命吧。”
姐姐当年没能进东宫,贾南风成了太子妃,就注定贾家与卫家势不两立,她奉父之命进东宫,也不过想求一份安稳罢了。
“是,奴婢多嘴。”
羊献菱虽是使了性子,也没想到真的能将司马衷给请来,德馨进来一禀报,她欢喜地差点跳起来,“殿下真、真的来了?快……”
“娘娘快躺着!”德馨急急道,“娘娘不是说伤的不行了吗,这……”
“对对,差点忘了,唉哟……”羊献菱赶紧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侧躺在床上,呻吟起来。
司马衷正在此时进来,听到她的呻吟,多少有些心疼,“疼的这样厉害吗?”
“啊……”羊献菱佯装惊了一下,挣扎着要起身,“妾身不知殿下驾到,失仪之处……啊……”
“快躺着吧,”司马衷过去扶住她,又躺了回去,“疼的厉害就不要乱动,好好养着,太医来看过了吗?用药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