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觉得难受,等那孩子送回来,我来看,不会让你辛苦,你歇息吧。”胡氏拍拍衣襟,转身往外走。
“娘,”卜英娥忽然叫住她,“你还没有告诉我,落生前头那媳妇叫什么,又嫁给了谁?”
胡氏脸色变了变,匆匆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作甚,你也别多问了。”说罢立刻出去。
卜英娥冷笑,“不告诉我,我自有办法知道!那女人既然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我就不信,只有你们母子俩知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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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兵入京?”刘曜吃了一惊,“伯父,发生什么事了?”
匈奴各部怎可能带兵入京,伯父既然敢如此,必是受上位者指使,情形还不知道有多凶险呢。
刘渊表情凝重,“洛阳形势危急,太子殿下传皇上诏令,命我带兵入京,助太子一臂之力。”
刘聪兴奋道,“父亲,这么说,咱们刘家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太好了,之前要不是有小人进馋言,父亲早就封侯拜相了,何必在隰城这小地方窝着,受人鸟气!”
一旁的刘和提醒道,“四弟,你说什么呢,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那还了得!”
刘聪不在乎地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本来就是嘛!父亲领兵入京,立下大功,必能留在洛阳,咱们都可去见识一下洛阳繁华了!”
“玄丰,你终究不及你大哥沉稳,”刘渊冷冷道,“如今洛阳城中形势难料,你却尽想着享受!”
刘聪挨了骂,心中不服,却也不敢多说。
刘曜脑中却是极快地闪过一些画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并有种强烈的感觉:要去洛阳,一定要去洛阳!“伯父,我与你一同去。”
“不,”刘渊摆手,“我今日叫你来,就是与你交代一下,我领兵上洛阳,你留下来,打理左部的事务。”
刘聪顿时不乐意了,“父亲,凭什么把左部事务交给他打理?他是个外人,脑子还不好使了,你怎么这么放心?”
当然,这只是借口,他还没忘了,堂哥抢在他之前,占有了羊献容,还曾经为了这个女人打过他。
一个女人不算什么,可恨的是他在女人面前失了威严,这是堂哥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他的。
然而他却不想想,依他对羊献容所做的事,刘曜打他一拳,还是轻的。
刘和气极反笑,“四弟,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永明是父亲的侄儿,是你堂兄,哪里是外人了?左部的事务交给他你不放心,那要交给谁?”
“反正、反正我信不过他,”刘聪倒是毫不掩饰对刘曜的嫌恶,“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熊样,人不人,鬼不鬼……”
一个女人……
刘曜忽然脑中大痛,一张绝美的、哀怨的脸骤然闪现,悲泣地叫了一声“永明哥”。
“容儿……”那个在心中百转千回,终于被他记起来的名字,终于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