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心脸上笑容一僵,难言的羞愧。
腹中骨肉非皇上血脉,这是她瞒着皇上的,最不该的事。
然而,越是到现在,她越无法再说出口。
“容儿,朕问你一件事,你要说实话。”司马衷忽然抬头看她,目光冷凝。
羊献容心猛地一沉,预感不妙,“皇上怀疑臣妾什么?”
该不会是她的秘密被皇上知道了吧?
想想也不可能,知道她腹中骨肉真实身份的,只有婆婆,婆婆绝对不会出卖她,还是说……
那信曾经落到旁人手里?
如果皇上真要问起,她是该承认,还是否认?
若皇上没有确切证据,就不会问,若有,她否认又有何用?
她死倒是没什么,可怜了腹中骨肉,皇上定然无法忍受这样的背叛,就更不可能留下她的孩子!
不止是她,还有羊家、刘家,甚至匈奴左部,都不可能有好下场。
怎么办?
“不是怀疑你,朕是想问清楚,免得将来误会更深,”司马衷坦然地看着她,却不像是恨她的样子,“你与朕说句实话,你还恨熙祖吗?”
羊献容愣了一会,才道,“太子殿下?皇上何出此言,臣妾何时恨过他?”
心中却道一声“惭愧”,当初骤然得知被太子背叛时,她如何不恨?
只不过后来得遇刘曜,一切都变的不同,经历过种种,曾经的恨也全都烟消云散,若说到恨,她只恨太子派人差点杀了刘曜,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可是这件事,皇上也不可能知道才对。
“不必瞒朕了,你跟熙祖的事,朕都知道,”司马衷有些落寞地笑了笑,“其实你当初,是喜欢熙祖的,是吗?”
羊献容红了脸,不安地道,“皇上……是要问臣妾的罪吗?”
心中却是安定下来。
原来皇上要问的是这个,那就没什么大碍了。
反正之前她跟太子之间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皇上若有心知道,只要稍稍一问,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要不牵扯上刘曜,其他都好说。
更甚者,那次太子与她纠缠,皇上亲眼看到,还打了太子,她若是否认,反而心虚。
“朕若是要问你的罪,又怎会直接问你?”司马衷有些无奈,也有些担忧,“容儿,朕经常见你愁眉不展,心事重重,莫不是你对熙祖不能忘情,不愿意留在朕身边?”
“臣妾惶恐!”羊献容不顾他的反对,硬是起身跪下,“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得皇上恩宠,惟愿留在皇上身边,回报一二,太子殿下与臣妾之间的事,都已过去,臣妾又怎敢做他人想?”
“快起来!”司马衷忙扶起她,见她急红了脸,也丝毫没未露出对司马遹有情意的样子,心中大安,“你所说是实情吗?容儿,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朕不希望你整天闷闷不乐,如果你还是喜欢熙祖,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