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太子殿下!”
“别拦着殿下,”唐卓将韩青拦下,“殿下是为了谢婕妤而来,见不到容贵嫔,他是不会罢休的。”
韩青心中了然,谢婕妤之事,昨晚主子就已知道,也在为此事而生气,“就算不拦着,我也要保护娘娘,让开!”
说罢推开唐卓,快步进去。
羊献容并不意外司马遹会来找她,但她并不打算替谢婕妤求情。
真没想到,当初要害她孩儿的人,竟是谢婕妤,亏的她还以为,谢婕妤跟她一样,也是受贾南风迫害,却不想正应了那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她对这母子两个,都瞧不上眼。
“阿容——”
“太子殿下逾矩了,妾身如今是贵嫔。”羊献容冷冷道。
“……”司马遹掐了掐掌心,“贵嫔娘娘。”
羊献容反倒有些意外,当了太子后,他性情收敛了许多,人嘛,总是会变的,“太子殿下此来,有什么事吗?妾身没记错的话,皇上曾经告诫过太子殿下,不要再纠缠妾身。”
司马遹咬了咬牙,“贵嫔娘娘心中有怨念,本宫知道,可本宫母妃当初也是一念之差,还请娘娘高抬贵手,饶本宫母妃一命。”
“一念之差?太子殿下好轻飘的口气。”羊献容嘲讽冷笑。
既然太子摊开来说,她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有理的人是她,何必藏着掖着。
司马遹神情一震,眼里有隐隐的痛苦和绝望,“贵嫔娘娘定要置本宫母妃于死地吗?”
她恨他们母子至深,如今父皇要赐死母妃,她正好一解心头之恨,又怎会出手相助?
羊献容冷然道,“不是我要置谢婕妤于死地,是她自己作孽,当初她若没有起害我之心,就不会有今日结局,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说一句话,是皇上如此决定,与我何干。”
司马遹眼前一黑,差点再昏过去,“本宫……是想娘娘能够替母妃向皇上求情,饶母妃一命,本宫……愿替母受过……”
“太子殿下对谢婕妤果然一片孝心,感天动地,”羊献容眉一扬,不无嘲讽地道,“不过殿下真是为难妾身,皇上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是圣旨,妾身如何开得了口?”说罢她忽地冷笑一声,恨恨道,“反正妾身与太子殿下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谢婕妤又害妾身几乎失去骨肉,妾身是应该要你们血债血偿,不是吗?”
“本宫与你何来不共戴天之仇!”司马遹震惊,脸色惨白,“阿容,本宫一直想要问你,你到底为何一直在恨本宫,难道只是因为,本宫当初要你入宫服侍父皇?”
羊献容脸色惨白,不停冷笑,“你还要装傻是不是?如果不是你,永明哥怎么可能会差点死于非命,又怎会失去记忆,不来找我,他……”
“娘娘!”韩青大吃一惊,一个阻止不及,娘娘竟情绪失控,说出这些话来。
羊献容自知失言,胸膛剧烈起伏,又开不了口,将话兜回来,只能闭紧了嘴。
“你、你说什么?”司马遹好一会儿才出得了声,“你说刘曜……本宫何时害他?你说清楚!”
他派唐卓去过隰城,只查到刘曜曾经赶往洛阳,后来又回到家中,还娶了妻子,当中经历过什么,他并不清楚,何来被他相害之说?
“你以为你装不知道,我就会相信你?”羊献容也豁出去,泪流满面,“当初我已答应随父回洛阳,永明哥对我情深意重,一时无法放弃,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赶尽杀绝,趁着他到洛阳来寻我的机会,半路让人截杀他,才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