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哭笑不得,“你不吃醋,朕才觉得失败,觉得生气呢。容儿,朕还真是头一次见你这样豁达的妃子,朕宠幸别的妃子,你就一点不觉得难受吗?”
后宫的女子,哪一个不想把君王留在自己身边,别的女人越少越好,绝不会如容儿这样大方,要说她没有半点私心,好像也不可能。
她的大度,又有何目的?
羊献容心中苦笑,我难受又如何?
且不说我心中有人,即使对你全心全意,你也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臣妾斗胆说句实话,不是臣妾不难受,是臣妾不想让皇上为难,再者,臣妾自从有了身孕,就不能服侍皇上,怎能霸着皇上不放,惹人闲话。”
“无妨,朕就是宠着你,看谁敢乱说,”司马衷冷哼一声,“如今朕才是一国之君,朕要做的事,谁还敢阻拦!”
难怪人人都想争这把龙椅,万万人之上的荣耀,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是,皇上龙威,谁敢不敬,”羊献容柔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如此,是不是这天下的好女子,也都该归了皇上才是呀?”
司马衷愣了一下,才恍然明白,“容儿,你在劝朕纳了杨宛蕙为妃?”
“臣妾是觉得,杨姑娘对皇上一往情深,所以……”羊献容偷眼看他表情,仿佛不悦,没敢多言。
若皇上知道,杨太后的意思,是要杨宛蕙为后,想必是更生气吧。
“容儿,你不是不知母后如何对待先皇,如何对朕,你竟然……”司马衷再气,也知道此时不宜刺激羊献容,故压抑着怒气,脸色泛了青。
“臣妾该死,”羊献容起身要跪,被他按住,惶恐道,“臣妾并无他意,臣妾是觉得不能侍奉皇上,杨姑娘又是太后带来的人,若有她相伴皇上左右,臣妾也能稍稍安心。”
司马衷低头看了她一会,冷笑一声,“母后果然与你说了什么!她的意思如何,难道还要立杨宛蕙为皇后不成?”
羊献容垂了眼睑,沉默不语。
沉默,就是默认。
“岂有此理!”司马衷一掌扫飞了桌上茶杯,气的脸色煞白,“朕才废了贾南风皇后之位,母后就打起后位的主意来,倒是真及时啊,哈哈!”
说着说着,怒极反笑。
羊献容头一回见他在自己面前发怒,着实吓了一跳,“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的错……”
“方才为何不与朕说实话?”司马衷眼神有些冷,因为心爱之人的隐瞒和背叛。
说背叛有些严重,他是觉得,自己在容儿心里,不是最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不免有些心中酸涩。
羊献容眼圈微红,“皇上恕罪,臣妾并没有隐瞒皇上,可太后既然与臣妾说了,臣妾又岂能不与皇上说?”
“你就不怕朕生气?”见她如此难过,司马衷的心,瞬间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