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叫苦不迭,求饶声此起彼伏。
“皇上息怒!”静儿冷汗如雨,“皇、皇上容禀,奴婢们是、是想要跟着的,可娘娘说、说有韩青在她身边侍候,不会有事,不让奴婢们跟着,所以——”
对了。
一说到这里,司马衷怒火消了些,有韩青保护,宫里人倒也不敢将容儿怎样,可容儿现在这样,确实不宜太过劳累,他怎能不担心。
众人见司马衷没了动静,神情更是变来变去,心中不免惴惴,个个跪趴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万幸的是,羊献容便在这时候进了门,一见这情景,心中明白几分,赶紧过去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容儿!”司马衷赶紧将她扶过来,埋怨道,“你怎的才回来?朕不是嘱咐你不要到处乱跑吗,方才朕过来没看见你,你知道朕有多担心吗?”
羊献容心中过意不去,安抚道,“谢皇上关切,臣妾就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没去远,就在御花园,很快就回来了。”
“那也要小心,你快要临盆了,哪能到处去!”司马衷紧紧抓着她的手,还觉得不踏实,“万一有个什么,朕又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臣妾会小心的,”想起司马遹说过要成全她和刘曜的话,羊献容有意试探,“恕臣妾大胆,皇上是不是太过紧张了,臣妾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在意?臣妾只是皇上身边妃子中的一个,纵使没有了臣妾,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那怎么能一样!”司马衷气不得又笑不得,板着脸道,“你对朕来说,是谁都不可替代的,朕不要她们,也不能不要你。”
若是别的妃子听到这话,自然是高兴万分,然而羊献容听着,却是从头凉到脚,脸色更见苍白。
皇上对她的心意,竟至如此地步,她要怎么摆脱?
就算到时刘曜能帮助皇上推翻杨家,这筹码能换得皇上放她离开吗?
“容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司马衷见她脸色不好,又紧张起来。
羊献容勉强一笑,“臣妾没事,就是、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就好。”
“快进去躺着,”司马衷不疑有他,扶她到内室去,一边嗔怪道,“朕早说让你不要到处去,你偏是不听,累坏了吧?”
“皇上太紧张了,臣妾没事。”羊献容暗暗苦笑,要想些什么办法,让皇上不再对她如此看重呢?
真的好心痛……
入夜,宫中人都已休息,上上下下,一片宁静。
少顷,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飞掠,来到一片亭子前。
“韩青。”唐卓很快现身,“贵嫔娘娘没事吧?”
“没事,”韩青机警地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已经歇下了,你有什么事,非要私下里见我?”
“就是……就是为娘娘白日里说的事,”唐卓有些紧张,更是期待,“你是怎么想的?”
“娘娘说的什么事?”韩青根本没往别处想,“我想什么了?”
唐卓登时心凉了半截,郁闷之极,“原来你一点没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