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红了脸,“儿臣知罪,可是……”
“没有可是,”司马衷一挥手,“若贾家没有到王家下聘倒还罢了,朕一定成全你,可如今朕没有任何理由破坏他们两家的联姻,否则定会授人以柄,你也不必再想了,洛阳城中也有不少好女子,再另外挑一个就是了。”
“儿臣……”司马遹攥紧了拳,“是,儿臣明白。”
父皇如何会知道,他之所以对王景凤动了心,是因为她的相貌,像极了阿容。
今生不能与阿容在一起,他早已释怀,然若是能日日看到一张与之相似的脸,他亦会十分欣慰。
然而这一愿望,也无法达成了,错过王景凤,再去哪里寻与阿容这样相像的女人?
“此事朕会让人去办,你且放心,总归要为你寻个好女子,不比王景凤差就是了,”司马衷坐到龙案后,拿过奏折打开,“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着如何处理朝政,多向王太傅、和少傅他们学着些。”
“是,父皇。”司马遹有些心不在焉,为不惹父皇生气,还是强打精神听着。
却不料司马衷忽地变了脸色,将奏折狠狠摔了出去,“好没道理,气死朕了!”
司马遹惊了一下,“父皇这是……”
“自己看!”司马衷气恨地又拿过一本奏折打开,接着又摔了出去,脸色更难看。
司马遹不明所以,捡起奏折看了看,登时了然。
原来群臣都上了折子,要父皇立杨宛蕙为皇后,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但也不可长日无后,杨宛蕙如何如何贤淑,是为后的最佳人选之类,众口一词,不是杨太后和杨骏的伎俩,又是什么。
“皇祖母真是有脸让朝臣上这折子,幼弟如何死的,她再清楚不过,竟还要父皇立那凶手为后?”司马遹也冷笑起来。
司马衷气的脸色煞白,“母后从未承认过,是杨宛蕙害了熙昭!要朕立她为皇后,做梦!”
司马遹担忧地道,“那父皇要如何应对?”
杨骏鼓动朝臣上书,这就是在向父皇施压,若父皇不能妥善应对,就会相当被动。
朝政大权都在杨骏一人手中,他硬要立杨宛蕙为皇后的话,最后妥协的,恐怕还是父皇。
“朕绝不会如了他的意!”司马衷这话说的虽决绝,却也很无奈。
司马遹沉默下去,眸子里却有两点寒光。
这次的事,未尝不是激化父皇与杨骏之间矛盾的好机会,只要父皇彻底厌恶了杨骏,才能下决心,将之铲除,刘曜收集的那些证据,也就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了。
父子俩商议了一会朝政之事,司马遹便退了出来。“殿下,怎么样?”唐卓见主子出来,忙上前询问。
司马遹一摇头,冷冷道,“不必再提了。”
“是。”看来是没成。唐卓知他心情不好,不敢多言。
“刘曜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没有。”
“盯紧些,别出了岔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