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华兴殿里,飘出浓烈的血腥味儿……
第二日一早,羊献菱被刺客所杀,容贵嫔为保护姐姐,身受重伤,羊献柔受惊过度,病重难治,被送到金墉城静养之事,就传遍后宫,引来一片哗然。
众人都在说,是容贵嫔太得宠了,才会替两个姐姐招来灾祸,不然刺客谁都不杀,怎的就偏杀菱婕妤?
不过不管如何,羊氏三姐妹一死一病一重伤,风头瞬间大减,皇宫那些女子都暗暗欢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几天下来,皇宫议论的,都是此事,杨芷乐于见到羊家的女人倒霉,才不会关心羊献容伤的如何。
“刺客?”贾南风笑的讽刺,“皇上如今这头脑是越来越好了呢,能想到如此说辞,将这桩丑事掩盖下去,好的很,这都是容贵嫔的功劳啊。”
此事内情如何,唯她清楚,不过既然皇上如此处理,她亦不会蠢到去揭破内情,引来皇上怀疑。
反正羊献柔和羊献菱已经废了,只剩一个容贵嫔,好对付。
贾谧面无表情地道,“所以容贵嫔要尽早除去,留之终成祸患。”
“本宫自然知道,容贵嫔对皇上影响太甚,可除之不易,要从长计议,”贾南风看他两眼,“还在想王景凤的事?”
“姑姑别提她了。”贾谧狠狠一掌,拍上桌子,“我真后悔!”
“本宫早提醒过你,王景凤对你无意,是你非要娶她,后悔有何用,”贾南风冷笑,“不若一纸休书休了她,本宫再与你说一门好亲事。”
“不,我不是后悔娶她,是后悔没有早一些得到她!”贾谧咬牙,“她以为毁了容,我就会放过她?做梦,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过她,我要她到死,也是我的人!”
这是一种执念,说了也没人能明白。
贾南风无奈道,“你呀,也是个死性子!算了,不说这些,本宫不是要你去见安东公,事情如何了?”
“安东公说是要与楚王商议,应该没问题,”贾谧忽地冷笑,“不过安东公提了条件,说是诛灭杨氏后,他要被封为王,且要掌管禁军兵权。”
“好大的口气,”贾南风挑了挑眉,“应了他。”
“姑姑真要应他?”贾谧吃惊,“进封为王,倒是没什么,可这禁军兵权若是给了他……”
“楚王手中亦有兵权,本宫岂会怕了他们?”贾南风却是一点不担心,“本宫能将他们捧上去,自然能让他们摔下来,而且会摔的很惨。你不必担心,答应安东公就是。”
“是。”贾谧有点心不在焉,也不愿多与她争辩。
最近,孟观与李肇两人在贾南风指使下,正四处散布杨骏要谋反、篡夺帝位的流言,一而十,十而百,越传越广,洛阳城里,已无人不知此事,司马衷也已经听到了风声,且不可能坐视不理。
而楚王已得了贾南风的秘信,到时以假借天子之名入朝,共同起事,一切都安排的很周详,必能成事。
杨骏自然也听到了这些流言,还不气到天天大发雷霆?
他是要篡夺帝位没错,可不能在没有成事之前,就人尽皆知,那他还如何起事?
且如今这情形,就算他说自己无篡位之心,皇上想必也是不信的,必然已对他动了杀念,他怎能束手待毙?
刘曜知道杨骏今晚出府,秘密见朝中人,商议大事,便趁着天黑,进了他的书房,寻找证据。
谁料他才进去没多久,书房的门却忽然被推开,“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