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宛蕙愣了一会,抬头看看刘曜的脸色,心中有了数:原来刘大哥与这女人过的并不好,这是她的机会!“嫂子,你嫁给刘大哥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匈奴人吗?”
卜英娥一进没有转过弯,“我当然知道,我——”
“那你为何要这样说话?”杨宛蕙轻蔑地道,“你这看法也太狭隘了,匈奴人怎么了?只要有本事,是匈奴人是汉人有什么区别?你看刘大哥的伯父,虽然是匈奴人,却是五部大都督,这样有本事的,不是比那些庸碌无为的汉人厉害吗?”
刘曜颇有些意外,不知杨宛蕙果真如此推崇自己伯父,还是为了让自己高兴,才故意这样说。
卜英娥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狭隘?我怎么狭隘了,分明就是你对我相公心存不轨,你要不要脸?”
“英娥!”这回连胡氏都沉下脸来,“怎么能这样对客人说话?杨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英娥说话不中听,心是好的,她不是有意。”
媳妇也真是,明知道杨姑娘的身份,怎么这样没有轻重!
杨宛蕙就是要激怒卜英娥,才越发显出她的好,哪会生气,“刘夫人不必解释,我明白,我不会生气的。”
“你还装——”
“哇……”刘俭忽然哭起来,仿佛被吓着了。
胡氏趁机将孩子往卜英娥怀里一塞,“义真饿了,你快去喂他吧。”
卜英娥紧紧抱着孩子,气还没撒呢。
孩子感到不舒服,哭的更大声。
“快去吧,义真哭成这样,你不心疼?”胡氏不由分说,硬推着卜英娥进内室。
刘曜忍怒道,“让杨姑娘见笑了,拙荆没见过什么世面,言语举止粗俗,得罪杨姑娘之处,我替拙荆向杨姑娘赔罪了。”
说罢深施了一礼。
杨宛蕙笑道,“刘大哥说哪里话来,又不是你惹我生了气,行这样大的礼做什么?放心吧,我不会生嫂子的气。”
“多谢杨姑娘。”
“不过,”杨宛蕙向内室看一眼,并不压低声音,“刘大哥,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受得了嫂子的坏脾气的?她平常是不是也这样待你?”
刘曜避而不答,“杨姑娘取笑了,请喝茶吧。”
杨宛蕙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接着道,“刘大哥,你别怪我说话直,我觉得你堂堂男儿,顶天立地,怎么能被个妇人压着?对你好,心疼你的人,你当然要对她好,可对你不好的人,你为什么要一直忍着呢?”
刘曜淡然一笑,“我与英娥是夫妻,无论她怎样,我都会让着她,她为我生了儿子,我要对他们母子负责。”
这已是很明显的拒绝,偏偏杨宛蕙却想到旁处去,反而更高兴,“刘大哥,你原来并不喜欢嫂子,只是因为出于责任,才要照顾她的吗?”
刘曜想到宫中的羊献容,眼神有些迷离。
若说到责任,他最应该对容儿负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