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司马衷登时慌了,扶起她来,“你没事吧?朕、朕是冲动了些,可是……”
他是太在乎她,不愿失去她,才会失了冷静,何尝想要伤害她了?
“臣妾……没、没事,”羊献容缓过来,脸色白到近乎透明,表情却平静的近乎诡异,“臣妾本就是该死之人,一直得皇上错爱,实在惭愧,臣妾从不想让皇上如此生气、如此难受,都是臣妾的错,若杀了臣妾,才能让皇上心里好受些,臣妾甘愿赴死。”
“娘娘,不要再说了!”韩青急的不行,轻声道,“皇上已经很生气,万一……”
“容儿,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你就只知道拿死来威胁朕,是不是?”司马衷瞬间又怒火冲天,怕再对她动手一般,他将手背在身后,急促喘息,胸中是越来越痛了。
羊献容起身跪下,一个头叩到地上,“臣妾断断不敢威胁皇上,臣妾是真心要一死谢罪,请皇上成全。”
“哈哈哈……”司马衷忽地纵声长笑,“容儿,你好狠!你明知道朕不可能赐你一死,却偏要这样堵朕的嘴,你好的很,好的很!”
说罢转身大步往外走。
那个刘曜,留不得了。
不管容儿对他有意还是无意,是他那天的开口,才让容儿越发不再信任他、亲近他,任何试图夺走容儿的人,都杀无赦!
谁料司马衷才到门口,忽地手抚胸膛,眉头一皱,一口鲜血喷出,生生倒了下去。
“皇上!”羊献容大惊失色,顾不上自己,扑了出去,“皇上!”
韩青喝道,“来人,快请程太医!”
一阵忙乱后,程据到来,为司马衷诊脉,说是因忧思太甚,如今又急怒攻心,才会吐血倒下,需要好生静养才成。
过不多时,贾南风得了信儿,来到常宁殿。
羊献容跪了下去,“妾身没有服侍好皇上,妾身死罪。”
贾南风忧虑道,“这是怎么回事?妹妹一向温顺乖巧,最得皇上欢心,怎么把皇上气成这样?”
其实方才她布下的眼线早已将羊献容与司马衷争吵的过程说与她听,她对羊献容,才会这样和颜悦色。
别的不说,羊献容拒不受右皇后之封,看来是没打算与她争宠,想要离开也是真心的,比较识相。
不过,皇上竟这样在意刘将军对羊献容的态度,就说明他绝不可能放羊献容走,事情很麻烦啊。
“妾身……愧受皇恩,不敢受封右皇后,皇上生了气,要将妾身赐给刘将军,妾身……”羊献容并没有隐瞒,也没有撒谎,因她知道,司马衷如今正信任贾南风,若她说了谎,将来贾南风从司马衷嘴里得知真相,于她反而不利。
贾南风微微愕然,她居然全说了实话?“是、是这样?妹妹为何要拒绝?皇上要封你为右皇后,这是格外恩宠你,本宫都替你高兴,你这一拒绝,定是伤了皇上的心,皇上怎能不气?”
羊献容抬头,眸光流转,“望娘娘体恤,妾身……真的不能受,妾身服侍不好皇上,惹的皇上生气,伤了龙体,妾身罪该万死,恳请娘娘废了妾身封号,驱逐出宫,妾身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