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辅政,尽心尽力,又处处为他分忧解难,十分忠心,自然不能将他们拒于门外。
“遵旨。”
司马亮与卫瓘一起进来,行了礼。
“皇祖父,卫爱卿,平身吧。”司马衷一边咳一边问。
司马亮担忧地道,“皇上近日咳的又厉害,不曾宣太医吗?”
“看过了,朕没事,皇祖父不必担心,说正事吧。”司马衷坐正身体,挺起了脊背。
原本身体好了些的,若不是被容儿给气的,又何至于忽然如此严重。
“是,皇上,臣以为,诸王必须回封地,否则祸患必生!”司马亮也不绕弯子,直言道。
卫瓘也随声附和。
“祸患?”司马衷皱眉,“皇祖父何出此言?五弟与皇叔他们除杨有功,对朕又很忠心,怎会生祸患?”
司马亮露出不屑来,“皇上有所不知,楚王效忠的不是皇上,而是皇后,是贾家!”
卫瓘皱眉,不太赞成他此时说破这件事,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皇上如今这样宠爱皇后,怕是要龙颜大怒了。
司马衷愣了一会,果然怒道,“皇祖父,你在说什么!五弟与皇后何来的效忠?难道他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朕不成?”
“是,”司马亮丝毫不惧,“皇上龙体欠安,不能及时批阅奏折,全都是皇后在代劳,皇后用典极重,动不动就将看不顺眼的人扣上‘杨氏余孽’的帽子,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残暴之极,皇上不可听之任之啊!”
司马衷又呆了,“竟、竟有此事?那些、那些朝政之事,不是全由皇祖父与卫爱卿所决定吗?”
难怪他一直觉得,对这些事的处置,不似皇祖父与卫爱卿所为,原来竟是皇后代之!
“臣为皇上分忧,理所应当,可遇有大事,自要向皇上请命,皇后每每都要代皇上批阅奏折,硬说是皇上准了,又有楚王等人从旁相迫,臣等也是无可奈何啊!”司马亮又气又无奈。
若非如此,他和卫瓘也不会对贾南风、楚王等人深恶痛绝,力主遣诸王还藩了。
在他们看来,贾南风就是因拉拢了一帮小人,才会渐有把控朝政之事,只要把诸王赶回封地,将歧盛等人赶出朝廷,才能避免重蹈杨氏覆辙。
“岂有此理!”司马衷气白了脸,又是一阵猛咳,“皇后竟做出这等事,朕……来人,命贾南风立刻来见朕!”
反了天了,杨芷才死,贾南风竟趁着他生病,滥施酷刑,难怪最近朝中怨言颇多,他还对皇祖父与卫瓘辅政十分不满,原来他二人是替贾南风背了黑锅!
这些日子,贾南风在他跟前那样温顺体贴,他对其越发信任,甚至有些喜欢,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她为了专权,在故意迷惑他,可恨他竟上了这样大一个当,岂不可笑!
“遵旨!”夏公公忙退了出去。
司马亮与卫瓘对视一眼,都十分高兴。
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