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紧分开,各自整理一下仪容,装做偶遇的样子。
“刘将军,阿容,你们怎么在这里?”司马遹很快过来,表情很凝重,“阿容,你先回常宁殿,没事不要出来。刘将军,随本宫来,本宫有事情吩咐你。”
羊献容有不好的预感,“太子殿下,发生了何事?”
司马遹本不欲说,可想到接下来会有变动,不若让她心中先有个数,即恨声道,“皇后开始对诸王动手了,安东王首先遭难,皇后借太祖父所上折子之名,鼓动父皇将安东王免了官,今日早朝,五皇叔又以他有不满言论,蛊惑人心,惑乱朝纲为由,让父皇下诏,将安东王废到带方!”
虽说表面上是楚王司马玮在行此事,然司马遹如何不知,一切都是贾南风在幕后操纵。
“皇上当真下了诏?”羊献容心中一片冰凉。
她早说过不要皇上对贾南风太过恩宠,他反怀疑她别有居心,如今怎样,后果渐显了。
“带方郡”是汉建安时所置,如今下辖七县,距洛阳十分遥远,此一去山长水阔,能不能平安到达,还是个未知数呢。
贾南风也真是狠,一下就把安东王贬到那地方去,做的真绝。
“下了,”司马遹失望地道,“父皇最恨旁人要觊觎他的皇位,再者安东王确实因父皇宠信皇后而诸多不满,言辞激烈,本宫也帮不了安东王。”
只要是父皇下了诏,安东王就必须要到带方去,形同流放,这辈子是不可能再翻身的了。
当时刘曜在朝堂上,此事当然也知道,只是不想羊献容太过费心,所以才没有说。
“这可怎么好!”羊献容感到了危机,心跳很快,“安东王被贬,汝南王与卫大人被免了辅政之权,这朝中岂不是……啊,皇后会不会再下狠手,汝南王与卫大人……”
“本宫担心的也是这个,”司马遹咬牙,“皇后的性子,本宫十分了解,她向来喜欢斩草除根,对自己不利的人,必须要彻底解决才放心,杨氏一族,就是很好的例子。”
这话一出,三人不禁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第一个倒霉的是安东王,接下来是汝南王与卫大人,再接下来呢?
司马遹想到了自己,羊献容想到了父亲羊玄之,刘曜想到了伯父,三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不能坐以待毙!”羊献容反而是第一个出声的,“太子殿下,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汝南王与卫大人性命,有他们在,才可与贾氏抗衡,否则……”
“本宫知道,这才要去见父皇,说明一切,请父皇收回圣命。”司马遹匆匆道,“刘将军,这几日情势紧张,你先不要与阿容见面,免得节外生枝。”
刘曜面露愧色,“是,臣知错。”
“不是错不错,是时机不对,总之一切小心为上,快走吧。”司马遹摆了摆手,匆匆而去。
羊献容道,“永明哥,听太子殿下的话,你先走,多帮着太子殿下,快去。”
“好。”纵使有满腹话语,刘曜也顾不上多说,趁没人注意,先行离开。
事实上,他们的担忧,并不多余,此时贾南风正与司马玮商议,将汝南王与卫瓘,一举除掉,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