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一惊,顾不上其他,拔脚往卫夫人所住的披香殿跑,边道,“卫姐姐临盆,何须姑姑来告诉我,披香殿上没有人侍候着吗?”
早在卫姐姐临盆前一个月,就安排好了所有物什,包括接生的稳婆等,确保万无一失,怎的到了这近前,反而慌了起来?
林姑姑一路小跑跟着,道,“回娘娘话,奴婢也不清楚披香殿上是何情景,是卫夫人身边的姑姑方才急急跑了来,说是卫夫人临盆,身边没个人,要娘娘过去看看。”
羊献容顿觉事情不妙,也不多问,往那边直赶。
她也已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大着肚子,十分不便,韩青和林姑姑吓的不行,一左一右扶着她,就怕她出个意外。
两刻钟的功夫,才赶到披香殿,羊献容喘一口气,进去了看,不禁大怒,“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往日里披香殿上虽不是热闹非凡,可服侍卫夫人的宫女姑姑也有七、八个,再加上内侍公公,怎么也有二十来个人,可如今呢,殿里殿外都冷冷清清,竟一个人都看不到!
听到动静,这殿上的管事,也就是方才去常宁殿求救的蔺姑姑赶紧跑了出来,竟是哭的眼睛通红,“娘娘快救救我家娘娘,她、她要生了……”
“人呢,稳婆呢,太医呢,为何一个人都不见!”羊献容气的胸口一阵发疼,差点晕过去,“难不成都去躲懒了?卫姐姐要是有个好歹,他们担当的起吗?”
蔺姑姑越发哭的厉害,“娘娘有所不知,早在七、八天之前,这殿上所有的人就都被调走了……”
“是谁!”羊献容喘息一窒,险险没吐出血来。
“是……是皇后娘娘,”蔺姑姑不敢大声,“皇后娘娘说,卫大人犯了死罪,我家娘娘是卫大人的女儿,同罪论处,若不是看在我家娘娘怀着身孕,定要问罪……”
羊献容忽然就不气了。
她早该想到,太保一出事,皇宫就尽显人心,更何况贾南风也绝不可能留下有卫氏血脉的孩子,将来长大后,为其亲人报仇,所以才会撤走卫姐姐身边所有人,就让卫姐姐自生自灭。
就算卫姐姐能平安生下孩子,贾南风也一定会想办法除掉孩子,这才是她的作派。
“韩青,你速去叫我宫里的陈妈过来,为卫姐姐接生,快!”羊献容回头吩咐一句,“还有,从我宫里的丫鬟挑几个稳重的叫过来,快点!”
“是!”韩青扶她坐下,飞身而去。
陈妈是早前司马衷就为羊献容准备好的稳婆,为皇室接生过不少孩子,老成稳重,很有经验。
蔺姑姑欢喜莫名,连连叩头,“谢娘娘,谢娘娘!”
如今这披香殿上,就只剩了她和卫夫人的贴身宫女紫凝,卫夫人一说肚子疼要生,她俩就全慌了。
所幸卫夫人自己还没失了冷静,让蔺姑姑去找羊献容求救,这才险险赶上了。
“啊……”内室传出卫夫人的痛呼声。
紫凝哭着道,“娘娘再忍忍,就、就快了……”
她又没有接生过,根本不知道如此情形下应该怎么办,眼看着卫夫人身下的褥子被鲜血染红,她都快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