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眉皱了皱,心中无比厌烦和不安,只要是贾南风到来,就一定没好事,“皇后有未说是什么事?”
林姑姑道,“没有,皇后娘娘什么都不曾说,就是坐着喝茶。”
有皇后在,常宁殿上下都噤若寒蝉,恨不能屏住呼吸,一声不出,谁有那胆子,敢问她是来做什么的。
羊献容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这才由韩青扶着,慢慢进去,“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韩青扶她坐下后,即退到门外,火速赶往太极殿。
太子殿下说过,只要皇后到来,就赶紧去禀报皇上,以免皇后对主子不利。
“容贵嫔,你好大的架子啊,你可知道本宫等了你多久?”贾南风一手端茶杯,一手拿杯盖,慢慢拨着水面上的茶叶,看似漫不经心地道。
以往两人合作,也为了向司马衷表示,她已改过,与羊献容亲密无间,都是一口一个“妹妹”地叫,这会儿双方撕破了脸,也不必再做表面功夫了。
羊献容不惊不惧,“娘娘恕罪,妾身并不知娘娘到来,如若不然,定会恭候。”
“哗”,贾南风二话不说,将一碗茶全泼在她脸上,喝道,“好大的胆子,敢跟本宫顶嘴!”
林姑姑惊叫一声,赶紧跑进来,“娘娘没事吗?”
羊献容摇摇头,她只是没提防贾南风一上来就为难她,被泼个正着,满头满脸的茶水茶叶,好不狼狈。
所幸现在是炎炎夏季,即使湿了,也并不冷,而且这茶应该沏了有一会了,是热的,但并不烫,她并未伤着,就是吓了一跳。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贾南风将茶碗随手往桌上一放,又笑了开来,“也是,有身孕的人,身子就是格外娇贵,别说是你已经六、七个月,本宫这才两个月的身孕,就有些受不住,还要操心后宫之事,唉,本宫心中的苦,谁又知道……”
羊献容暗暗一惊,皇后又了身孕,而且还两个月了?
怎么会没有一点风声?
皇上是什么时候宠幸她的?
“怎么,容贵嫔,你在怀疑什么?”贾南风看她脸色不对,眸光有些阴森,“本宫有了身孕,你很失望?是不是怕本宫将来生个儿子,跟你的孩子抢太子之位啊?”
事实上,她并没有身孕,只不过在得知妹妹有了身孕之后,想到了“偷龙转凤”之计,若将来妹妹产子,她就抱进宫里,当成是自己所生,以后继承皇位罢了。
若妹妹生的是女儿,她则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说她的孩子胎死腹中之类,蒙混过去,再另外寻机会。
“妾身并无此意,”羊献容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平静地道,“妾身恭喜皇后娘娘,娘娘也不要误会,妾身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与太子殿下争抢什么,妾身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妾身就心满意足。”
贾南风笑了笑,站起身,缓缓到她跟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羊献容极其厌恶被她这样对待,将脸转开,“娘娘这是做什么。”
“容贵嫔,你知不知道,本宫最讨厌你什么?”贾南风拿手帕擦手。
“请娘娘赐教。”羊献容面色不变,反正是讨厌她,也不在乎最不最的,有什么差别。
“就是你这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贾南风忽地声色俱厉,“自从进宫,你就是这样一副态度,不争不抢不夺,不稀罕皇上的宠爱,不稀罕任何赏赐,不稀罕本宫对你的好,可你越是这样,皇上就越宠爱你,就越有人愿意为你去死,你告诉本宫,这是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