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听相公说漏嘴之外,哪有什么证据?
“刘夫人,你好大的胆子!”司马遹怒道,“你根本毫无证据,竟如此污蔑容贵嫔,说,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这话可就意有所指了,毕竟今日之事,是贾南风挑起,她瞄了司马遹一眼,淡淡微笑,并不急于辩解。
“臣妇没有!”卜英娥吓的直叩头,“臣妇所说,句句属实,太子殿下明查啊!”
贾南风在旁插言,“皇上可问一问程御医,小皇子的出生,可有何疑问吗?”
程据冷着脸没应声。
司马衷冷冷看她一眼,才道,“程爱卿,你且说说。”
“是,”程据这才行了一礼,“回皇上,臣当初为贵嫔娘娘诊脉,并未发现不对,小皇子早产,身体瘦弱,也是事实,至于其他,恕臣无能为力。”
因当时并无人怀疑小皇子身世,故也没有“滴血认亲”,而他做为御医,只负责为容贵嫔安胎,照料小皇子身体,哪管得到小皇子的生父是谁。
他这样说,也并无任何不妥。
贾南风暗暗冷笑,早知道程据没那么容易出卖容贵嫔,这次的事,也牵扯不到他。
司马遹道,“父皇,儿臣以为程太医所说并无不妥,贵嫔娘娘也不会对不起父皇,父皇不要相信刘夫人的话——”
“太子殿下,臣妇所说,真的是事实啊!”卜英娥吓坏了,“就算、就算小皇子已过世,无法验证,可小公主还在,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就‘滴血认亲’,就能证明臣妇所说属实了!”
大殿上登时又静的落针可闻,一种恐怖而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人人都喘不过气,仿佛被掐紧了喉咙。
不管羊献容如何否认,到时“滴血认亲”后,小公主非司马衷所出,万劫不复的,又何止是她?
对司马衷而言,也将是莫大的讽刺和悲剧,他必将无地自容。
“刘夫人,你——”司马遹怒极,这妇人为何如此不识好歹,非要指证阿容不可?
其实他是不曾站在卜英娥的角度上考虑,若她不能彻底扳倒羊献容,罪过就大了,不但司马衷会治她的罪,刘曜也不会饶了她,她怎能中途改口。
“皇上,‘滴血认亲’吧,”贾南风赞同道,“唯有确定小公主的身世,刘夫人的谎言,才能不攻自破,妹妹从此以后,才可挺直腰杆做人。”
羊献容几乎要笑出声。
皇后这是想她挺直腰杆做人吗?分明是想她永世都翻不了身!
不过看起来,皇后对于小公主的身世,也是有怀疑的,否则,依皇上如今对她的厌恶和冷漠,她应该不会这样挑起事端才对。
怎么办?
万一真的“滴血认亲”,小公主非皇上所出,她要如何解释?
“父皇,儿臣以为不可!”司马遹强烈阻止,“父皇若与妹妹‘滴血认亲’,就表明是在怀疑贵嫔娘娘,即使证明了她的清白,日后她也定会遭人耻笑,父皇要三思啊!”
司马衷阴沉着脸,没有做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