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瞬间想到了到金墉城污辱谢婕妤,后又杀之的事,这些人很可能也是皇后派来要她性命的。
换言之,皇上要除掉贾家之事,皇后应该已经知道,杀她,不过是想乱皇上心神罢了。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脱身,无论如何,不能成为皇上的负累。
然而这些人明显比行刺谢婕妤的人要精明,一句话不说,冲上来拿人。
“娘娘快跑!”静儿一推羊献容,对这些刺客怒道,“你们要杀就杀我!”
这些人岂会怕她,扬刀就要杀。
“住手!”羊献容厉声道,“不准杀她,否则本宫就咬舌自尽!”
他们要的必然是活口,否则也不能要挟皇上。
这些人果然有所顾忌,没有杀静儿,而是用刀背把她拍晕。
“静儿!”羊献容扑上去,“静——”
后颈猛地一痛,登时人事不知。
几人将她们主仆二人用麻袋装了,扛在肩上,匆匆离去。
——
噗,司马衷喷出一口鲜血,登时晕倒在龙椅上。
“父皇!”司马遹又惊又怒,“来人,传太医!”
夏公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了。
韩青跪在当地,身上几处深浅不一的伤痕,流出的血,很快染红了地面,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恨不能当场自行了断。
“韩青,怎么会这样!”司马遹厉声道,“本宫不是要你们好好保护容贵嫔,你们怎么……”
“属下该死!”韩青不为自己辩解半句,事实就是,娘娘被掳走,下落不明。
她甚至残忍地想,若是娘娘死了倒还罢,若那些人像对谢婕妤一样对娘娘,娘娘又全无反抗之力,且怀着身孕,万一……
她简直不敢往下想。
“你……”司马遹还要骂,此时却身心大乱,根本骂不出,“你先下去治伤吧,容贵嫔若是回来,也不希望你有事。”
说罢又恨不能扇自己耳光,什么叫“若是回来”,阿容一定会回来的!
“属下告退。”韩青也早已支撑不住,才出了大殿门,就晕了过去。
唐卓赶紧抱起她,带下去治伤。
这傻丫头,伤成这样还要硬撑着来请罪,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程据很快到来,为司马衷诊了脉,施了针,他缓过这口气,才醒了过来。
“父皇千万保重龙体!”司马遹急切地道。
明日就是除掉贾氏的重要时候,父皇若在这时倒下,可怎么好。
“是贾南风,一定是她!”司马衷怒火冲天,胸口大痛,险些又晕倒,“是她让人抓了容儿,就是要朕放过她,卑鄙小人!”
“对,一定是她!”司马遹也才寻思过来,“父皇,这、这要怎么办?容贵嫔会不会……”
“朕绝不会放过那个恶妇!”司马衷竟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往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