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华鄙夷地哼一声,“祖父快吃饭吧,不用管她了。”
众人这才都端起碗来吃饭,因羊献容的突然到来,气氛都有些凝滞,谁都没有再多说。
饭后,众人各自回房,羊献容则去花园玩,霖儿面无表情地跟着。
“娘,表妹到底得了什么病?我瞧着没什么啊。”孙秋华在不远处看着,十分不解。
她原以为,表妹会病的奄奄一息,让人给抬来,或者得了什么不好的病,会过给其他人什么的,故她一开始,是强烈反对的。
却不想当羊献容下了马车时,她整个人都愣了:表妹除了消瘦不少之外,其他并无任何不妥,能走能跳,能吃能睡,哪里像是病了?
话说回来,表妹看起来比从前随性了很多,从前的她,很注重礼仪,吃饭时也绝不会那样挑挑拣拣。
更重要的是,表妹以前住孙家时,虽处处不出头,却也绝不是任人作践的,若谁的话说的不中听了,她都会据理力争,让人恨的牙痒痒。
然而这次来却不一样,方才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甚至直接骂到表妹脸上,表妹却仍只是傻傻地笑着,仿佛没听明白一样。
“谁知道呢,”田氏并未看到羊玄之给孙伯旗的信,详细情形也不知,鄙夷冷笑,“大抵就是被皇上给弃了呗,哼,还以为她大富大贵,还能当皇后呢,谁知道就是天生的贱命,好不到哪里去。”
“就是,”孙秋华一阵恶心,又烦躁起来,“这次表妹要在咱们家住多久?我瞧着她不像是很快就要走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你父亲不准我多问,不过,”田氏不怀好意地冷笑,“我看着羊献容情形不大对,待我再看看,你这些天先不要寻她麻烦,免得被你祖父教训。”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孙秋华不服气,骂骂咧咧地道。
“算了,你先回房吧,晚些时候你父亲回来,我再与他说。”
母女俩互相扶着离去。
羊献容在花园玩了一会,即坐在栏杆前发呆。
几年前住在孙家时,这里是她最喜欢来的地方,尽管此时她神智不清,却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这一切都与以前待过的地方不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行进的马车上,司马欢如踢着两只小脚,一边哼着羊献容教她的小曲儿,兴奋的无以复加。
“欢如,看把你高兴的。”司马遹又是无奈,又觉得好笑。
这些天,司马欢如在东宫闹的太厉害,继而连整个皇宫都被她搅和的要翻过来,她那句“我要找母妃”,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司马衷本就因羊献容的离宫而无比烦躁,再被她这一吵闹,更加心烦意乱,差点动手打了她。
司马遹思虑一番,终于还是上奏父皇,将司马欢如也送到邺城,与羊献容在一起。
一来母女俩在一起,或许可以让羊献容更快地记起从前,二来也省得司马欢如在宫中闹的厉害,不定何时,就会闹出大事来。
司马衷虽是不放心,可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法,只好同意,并让司马遹亲自送司马欢如到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