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本奏折往前推了推。
“是,”司马遹上前,拿起奏折看了看,登时冷笑,“匈奴各部拥立齐万年叛乱?真是不给赵王面子!”
齐万年乃匈奴五部之氐族首领,匈奴各部拥立他为帝,包围泾阳,已严重威胁到关中之安危。
而这些年,都是赵王司马伦在镇守关中,他在此期间,是非不分,赏罚不公,且对匈奴各部施以严酷刑罚,引的匈奴各部不满,终于在元康四年时,爆发了一次大反叛,而那次,多亏了司马遹带兵前往,才将叛乱镇压下去。
不想时隔两年,匈奴各部竟再次反叛,且拥立齐万年为帝,声势不凡,竟大有直捣黄龙之势。
“赵王行事实在过分,朕当初就不该派他镇守关中!”司马衷亦气的脸色发青,“朕已下诏,召他回洛阳,好好问责。”
“是,父皇英明,”司马遹看完奏折,欣慰道,“氐族酋长单征率他的部下投奔了刘都督,及时弃暗投明,氐族也少了一部分强助,是父皇之幸。”
事实上单征早年就与刘渊交好,见齐万年等人意欲反叛,他深知不会有好下场,几次相劝,众人却是不听,还要对他不利,他见势不妙,于六月初率部投奔刘渊。
刘渊对他的到来自然欢喜莫名,当即与他结拜为兄弟,还娶了他的女儿单香卉为妾室,可谓皆大欢喜。
“不错,单征如此做,不但保全了他与部下,也寻到了庇护,朕会好生赏赐于他。”
“父皇英明,那这齐万年谋反,就不可姑息,”司马遹眸光发亮,主动请命,“父皇,儿臣愿再次领兵,前往关中平叛。”
上次领兵平叛后,他即声望大增,若再一次平定齐万年之乱,必将声望更隆,贾南风想要动他之位,亦没可能。
岂料司马衷却摇了摇头,“不,朕一开始也想过,由你领兵平叛,可道文还这么小,朕的身体又一日不如一日,洛阳需要你镇守,那些宵小之辈,方不敢生不轨之心,故这次你就留在洛阳,助朕打理朝政即可。”
“儿臣遵旨,”司马遹心知他所说是事实,也没再坚持,“那平乱之事……”
“司空张华举荐孟观前往讨伐乱党,朕已准了。”司马衷冷笑道。
孟观乃贾南风一党,不管此人心性如何,却是自幼嗜学,精天象、历法,诛杀杨氏一党时,他也立下过大功,在朝十分有威望,张华此次举荐他讨伐齐万年,也是任人唯才,并无私心。
“张华要替皇后树威?”司马遹轻蔑地道。
“随他如何想,孟观此人的确有才能,先平了叛乱再说,对了,”司马衷想起一事,“有朝臣上了折子,说是潘岳回了洛阳,可有此事?”
此人也是颇有才华的,因受杨骏连累,被调往长安做县令,又因其母生病,隧辞官奉送,于近日返回了洛阳。
“回父皇,正是,”司马遹鄙夷道,“不过潘岳与贾谧交好,不足为用。”
贾谧之前也已去职,如今广城君去世,他做为其孙,也要守孝,暂时不会入朝为官。
潘岳之所以依附贾谧,也是受其友石崇所引荐,潘岳之母其实也瞧不上贾谧为人,常劝他不要依附权贵,惹人唾弃,心性极正。